長安郡主揉著腿腳慢慢的站起來,見崔少將軍的手蓋在臉上,便伸手輕輕的把他的手拿下。看著那經過一夜休息已經有了血色的面孔,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應該好一些了。”她低聲說道,伸手覆蓋住了崔少將軍的額頭,“額頭怎麼這麼熱,會不會是發燒了?”
她說著起身,匆匆走到門口,卻又停了腳步,崔少將軍這副模樣,只要是醫術過關的大夫,把一下脈可能就會發現不對勁了,不能請大夫。
“來人。”她隔著門吩咐:“打盆水來,再拿一條毛巾。”
水和毛巾很快送來,長安郡主開門取了,便立刻關好了門。她把水盆放在床邊,打溼毛巾,擰乾,疊成細長條放在了崔少將軍的額頭上。
突來的涼意讓崔少將軍打了個冷顫。但他不敢睜眼,只僵硬的繼續裝著。
長安郡主沒有管他,就著水盆裡的水洗好臉,用手拍了拍,便坐在了床邊盯著崔少將軍瞧。她也不知道崔少將軍到底是怎麼了,又不能去請大夫來看,這麼久還不醒,她心中擔心,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
崔少將軍聽見細細的低泣聲。
他微微睜開眼,就看到長安郡主抬起手背,狠狠的抹了下眼睛。他心頭狠狠一跳,突然沒有了怒意氣憤,只餘下了心疼和滿滿的疑問。
她怎麼哭了?
她為什麼會哭?
是……因為自己嗎?
他正胡思亂想著,長安郡主便湊上來,一把將他的衣襟扯開,然後一雙手就一邊一個顫顫巍巍的蓋了上去。
崔少將軍緊緊握住手,極力剋制住想把她掀開的衝動,但耳朵和臉頰卻慢慢變紅,整個人都發燙了起來。
那是一處他自己都厭惡到極點的地方,平日裡沐浴,他會用毛巾狠狠擦過,但卻從來不會讓自己的手碰到。那是一個罪惡之源,是讓他不男不女的東西,正因為那個,讓他對男人沒好感,對女人也沒有好感。
但是這麼被抓住,他的身體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些癢,有些麻,卻也有種奇怪的感覺直衝入大腦,叫他忍不住想要發出聲音。
長安郡主只是擔心,她不知道崔少將軍是怎麼了,又沒有辦法請大夫,想著他是因為從小就被逼吃下毒/藥才這裡變得和女人一樣的。不知道她揉一揉按一按,會不會讓他不舒服,或者是說,疼的醒過來?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女人,什麼都有可能。
他已經昏迷太久了,而那兩個姑娘又一直沒回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她帶著這樣的想法雙手覆上去,可是摸到那一片綿軟,不知怎地她卻下不了狠手了。尤其是不過揉按了兩下,她就明顯發覺崔少將軍胸口跳動加快,臉色也慢慢變得紅潤健康,她更覺得不應該過於大力,反倒是這樣或許會更好。
她一慣的高高在上,就算是自來被人嘲笑喜歡長得好看的男子,可那都是背地裡嘲笑,明面上可沒人敢說她什麼。這也就養成了她單純不知世事的性子,對於自己在乾的事情會有什麼後果,她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她只覺得自己做的對,但是這樣的姿勢不舒服,於是只好脫掉鞋子爬上床,想坐在崔少將軍的腰上,換一個姿勢來幫他的忙。
察覺到她的意圖,在她屁股還沒坐穩之前,崔少將軍實在忍不住,一手掀翻了她。
“啊——”長安郡主從床上跌落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這尖叫便也在屋裡連續著響了好一會。
外頭的小丫鬟聽了,對了對眼睛,又低下了頭。
長安郡主真是過份,她們將軍都病的起不來床了,她還在屋裡亂來。
可不是,長安郡主一夜沒出來,外面流言都傳瘋了。此刻三皇子再也拽不住盛怒的七皇子,只好跟著他一起往崔少將軍的住處來了。
崔少將軍慌忙的把衣服裹好,一張臉紅的如同煮熟的蝦子,盯著歪在地上的長安郡主,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沒事吧?”
“你醒了!”長安郡主高興的叫道。
然後,便反應過來,她明明在幫崔少將軍忙,結果卻被他毫不客氣的一手掀翻。堂堂郡主,就這麼毫無形象的在地上連滾了數圈。
“崔少欽!”她爬起來,大步走到床邊。
崔少將軍下意識往床裡面縮了縮,頭也扭向一邊,不敢和她對視。
“崔少欽!”長安郡主狠拍了下床鋪,再次大聲叫道。
崔少將軍抬起頭,看進她盛怒的眼睛裡。
長安郡主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