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北島,瞪圓了藍色的眼珠望向場內。在獲知她得跟一個身高八尺以上的漢人比武,就硬是擠了一個好地點,看著她與那人交手了幾招,就知勝負了。天啊,連他這個不懂漢人武術的外國人,都能看出她的力道遠不及那八尺男子。
“狐狸王,請讓他們住手吧。”他鼓起勇氣,轉而向聶泱雍求救。
“莫急莫慌,查克,勝負未到最後關頭,是不能下定論的。”沙神父微笑道,似乎很高興他為隨玉出頭。
“是……是嗎?但是……但是為何要讓玉公子跟人打鬥?狐狸王的一句話,誰敢不從?誰敢挑站狐狸王的權威?”他無法理解,也為隨玉跟隨這樣的主子感到不值。
“你以為我會讓一個沒用的人跟著我?”聶泱雍揚起了眉,目光仍是停留在場中打得難解難分的身影。“自己的事得由自己來解決,沒人能幫她。”他的眼角瞥向查克,冷言道:
“你也是。她讓你留下,你就是她的責任了,她得為你負責,不管你做了什麼,她都得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他的語氣傲慢而冰冷,輕柔的字句打向查克。
“我……我不會背叛玉姑娘的!”查克雙拳緊握,激動地說道。
聶泱雍像壓根兒沒聽見他的話,臉色稍稍變了下,便懶洋洋而略嫌厭煩地說道:“神父,麻煩你,不管待會兒誰勝場了,讓他過來見我吧。”
沙神父點頭,目不轉睛地瞧著場子。隨玉的根基稍弱,雖然動作靈巧,但快不過對方的刀,短短半炷香裡,她的臉便已冒汗,氣在喘,幾次驚險閃過,隨刀而來的勁風便已打得她暗暗叫苦連天。
查克瞪著狐狸王離去後,遲疑的回過頭瞧著場中的打鬥,他驚叫了一聲,瞧見她的心神似乎恍惚了下,讓對力有機可趁,削落了她一截烏絲。
“別叫別叫,事情還未結束。”沙神父冷靜地說,旅行者羅傑則埋首記錄。
“結束?只怕結束時玉姑——玉公子連命都沒了!明明可以避開這場打鬥的,那個殘忍的狐狸王……啊!小心!”查克激動得差點奔進場子中。連他都可以發覺她的心不在焉了。
隨玉的鐵棍被挑落,胸口被踢中一腳,翻滾在地。原本她只要多翻個兩圈,便可順勢再拾起她的鐵棍,偏在對方衝上來的同時,她捨棄鐵棍而往場外飛躍。
她的功夫不挺好,但輕功卻遠勝方再武。她足不點地的躍過層層人牆,急叫嚷道:“五哥!”
聶泱雍正欲跨馬而去,她翻身拉下他,同時抽出身旁馬僮背的十字弓,左手一拉一放,箭疾射出去,短短動作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是番槍!”馬僮叫道,聽見爆炸聲,連忙抽起靴中匕首護著狐狸王。
一時之間,人人走避。在北島的漢人皆是武裝,紛紛持刀,分成兩隊,一隊奔向樹林,一隊則留下繞著狐狸王成圈。
“我也去!”
“你留下。”
“五哥!”隨玉回過身,又驚又嚇的瞪著他,好半晌才呀了聲,上上下下看著他。“五哥,你受傷了嗎?”
“我若受了傷,也不必要你這護衛了。”聶泱雍冷淡地說道,握住她伸來的小手,借力起了身。
“沒受傷就好。”她閉了閉眼,鬆了口氣。
“但……但你受了傷啊!”查克驚聲尖叫跑來,擋在圈外,他瞪著她泌出血的右臂。
“只是擦傷而已,算不得事的。”隨玉的心思盤算迅速,警覺性蔓延全身。已經有多久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在狐狸島謀刺五哥了?若不是發覺林中有被光反射的跡象,也許此刻番槍打中的就是五哥了。
“可是……可是……”查克欲言又止,注意到狐狸王的神態自若,一點也沒有受到驚嚇。可怕啊可怕,成名的英雄是死了多少人命拱出來的?難道狐狸王一點也不珍惜他身邊這一流的船工嗎?
“是算不得事,”聶泱雍踏前了幾步,拉起她的右臂輕掃一眼。“你的功夫還有待加強,回頭得再做基本功課。”
她脹紅了臉。
“五哥,現下可不是談這話的時候。”存心給她難堪嗎?他明知道她的功夫不好的原因起於幼時他教育她的手法。
“狐狸王!”王大富的聲音飄了過來。隨玉感到腰間一緊,隨即被攬到五哥的身前。她略略吃了一驚,抬起臉。
五哥的身形高上她許多,仰起臉看到的是面具下的黑眼。他的黑眼是五官之中最迷人的,幼時有一陣子她攬鏡自照,模仿他獨特的眼神。
人人都說,五哥的眼睛充滿詭魅之光,是個天生適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