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忙道。
他現下瘦了不少,腰側的兩個窩越發明顯些了,陸執與帶著涼意的手指冷不丁靠近的時候,激得陳識小聲驚呼了一下。
陸執與整個人都傾了過來,在陳識身邊小聲咬耳朵道:“還沒打完?”
聲音雖然小,但靠得近,便一字不落地讓蔣琛舟聽到了。
電話那頭的人倏地捏緊了衣服,皺眉問道:“小識,陸執與在你家。”
陳識有些生氣地用手肘頂了陸執與一下,把在偷聽電話的他給推開。
“他知道我生病了,過來照顧我。”
算是給陸執與在蔣琛舟面前刷刷好感度,卻不知道這話裡隱隱的袒護更是在剜蔣琛舟的心。
“我都不知道你們又要好到這個程度了。”
蔣琛舟氣得嘴都有些發白,他聲音冷硬,聽起來很是不悅。
“小識,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已經清楚了嗎?還是說你這麼容易動搖,這麼快就願意接受他身邊情人不斷的事實了嗎?”
陳識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緩慢地嚥了咽喉嚨,半晌只能憋出一句:“他現在不一樣了。”
蔣琛舟嗤笑了一聲。
陸執與眼睜睜看著陳識的表情越變越難看,身體都跟著僵硬起來,從這三言兩語的回答中也不難聽出,肯定是在聊跟自己有關的。
突然,陸執與伸手從陳識耳邊抽走他的手機,語氣不佳地對電話那頭道:“蔣總,你還是好好忙著規劃自己的婚禮,別天天盯著別人的事。”
陳識瞪了他一眼,很快搶回手機,還小聲訓斥了陸執與一句。
“你好好說話。”
陸執與臭著張臉,盯著陳識跟蔣琛舟又說了幾句話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識,你因為他兇我。”
陳識才恢復點精神,已經被鬧得有些疲乏,他在床上躺了這麼久,渾身提不起什麼勁,正巧也不想說話,乾脆就沉默裝死。
陸執與哪能輕易放過他,靠上來捏了捏陳識的臉,問他:“陳識,你什麼意思,被他兩句話說後悔了嗎?”
“你能不能別總聽他挑撥我們的話。”
陳識懶洋洋地掀開眼睛,淡定道:“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你……你,你怎麼——”
“我想休息會,也讓我好好想想,別無理取鬧了行嗎?”陳識又閉了眼,靠回枕頭上。
往往都是陸執與嫌棄別人無理取鬧,他什麼時候被嫌棄過無理取鬧,這話如一記重拳打在陸執與腦門上,讓他都有點發蒙。
一個人思索半天,最終只能把原因歸結到自己只想快點氣得蔣琛舟憋不住他的那張虛偽的人皮面具上。
陳識應該已經睡著了,陸執與輕輕搖了他兩下,沒得到回應。
湊上去洩憤般咬了咬陳識的下唇,嘀咕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陳識鼻子裡冒出一聲哼,表示不服。
“還裝睡。”陸執與用鼻子蹭了蹭陳識的眼皮。
睏意襲來,陳識說話都含糊嚅囁著。
“真的好睏。”
陸執與也沒好再鬧他,摸陳識頭髮的手滑到他軟乎乎的臉頰上輕輕揉捏。
“睡吧。”
蔣琛舟親自批了陳識的請假申請,病房內的張婉寧正好出聲叫他。
“你今天沒什麼事吧,我是動不了了,你去選一下捧花吧。”
蔣琛舟不解:“不可以看圖片選嗎?”
“除了捧花,還有到時候用來裝飾的花都要一併挑好。”
“我以為這些都包給他們工作室了。”
張婉寧被他再三推遲的態度弄得有些不爽。
“但是細節我都要親力親為確認的,蔣琛舟,你到底對我們的婚禮上不上心啊?”
蔣琛舟只在原地定了半秒,很快便換了個淡笑,語氣也跟著好了不少。
“我當然沒有你細心,等下我去選花的時候跟你影片吧,你看你喜歡哪個。”
張婉寧輕輕哼了一聲,露出大小姐的嬌嗔。
“這還差不多。”
婚禮的請帖也是張婉寧親自選的,樣式新穎,蔣琛舟按照張總的安排,給一些重要的商業夥伴遞去了請帖,現在基本上整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馬上就要是張氏家族的女婿。
張婉寧是獨女,張總在給她選丈夫的時候下了不少功夫,蔣琛舟的背景雖然算不上顯赫,但是他儀表堂堂,做事有條不紊,心思縝密,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