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與懶洋洋地掀了眸,瞥了一眼慌亂的張總後,他有些疑惑:“怎麼了?”
“今天琛舟去工地檢查,發生了點意外,倒沒什麼大事。”
陸執與斂眸:“嗯。”
“不過有個員工為了救他受傷了,陸總,今天的討論就到這裡吧,我還是得去趟醫院看看。”
陸執與起身道:“行,我先回去了。”
張總邊往外走,邊自顧自道:“沒想到陳識這傢伙還挺講義氣。”
整理好的表情瞬間怔愣住,陸執與一把抓住張總的衣袖:“誰?”
“陳識啊。”
陸執與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張總誤以為是陸執與不滿工地發生意外,趕忙解釋道:“只是受了點傷,並不會影響工程進度的。”
見陸執與不說話,張總趕忙跟在他身後。
“而且琛舟在醫院守著,應該沒什麼大礙。”
“去醫院看看。”進了電梯的陸執與冷聲道。
擋板重量不算特別大,但是因為從高處墜落,帶了恐怖的重力,陳識整個肩膀都被砸腫了,他孤零零地趴在病床上,聽著醫生跟蔣琛舟討論骨頭的損傷情況。
肌肉的腫脹疼痛難忍,陳識只能攥緊了手底下的被子,儘量放緩呼吸,他的意識渙散,根本就沒法聚焦在耳邊的談話中,直到醫生離開,蔣琛舟蹲到了陳識身旁,語氣柔和道:“骨頭有一點裂痕,不用做手術,這幾周得好好養著,你現在感覺如何?還很疼嗎?”
陳識眼睛紅了一圈,鼻子皺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我怎麼感覺比剛剛還要疼了。”
“軟組織損傷,加上輕微骨折,肯定會有點疼的。”蔣琛舟心疼地皺緊了眉頭,“你拉開我,自己受了傷,那還不如讓我受傷。”
陳識疼得厲害,撐著精神回了句聽不清的氣音,因為擔心蔣琛舟內疚,又不敢繼續表現出疼得不行的樣子。
蔣琛舟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沒事的,你好好休息——”
手腕忽然被一道力氣緊緊捏住,蔣琛舟錯愕抬頭,正好落進陸執與冷淡的眸子當中。
“怎麼回事?”他冷聲問道。
熟悉的聲音讓陳識後背一僵,他有些緊張地抬起了頭,卻因為受傷的肩膀受限,而看不清陸執與的表情。
但是陳識明顯感覺到陸執與此時的心情差勁,強忍著疼痛,陳識小聲說:“不小心弄的。”
“你還給我弄英雄救美這一齣戲碼來了?”略帶諷刺的聲音落到陳識耳朵裡,他悶住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陸總,陳識現在要休息,請你出去。”
陸執與瞥了眼站起身跟自己對峙的蔣琛舟,又看向病床上的陳識。
“陳識,你要讓我出去嗎?”
陳識已經疼得有些恍惚了,但他又害怕陸執與生氣,只能強撐著精神回答他。
“你坐著吧。”
“蔣總,陳識是因為你受傷的,你還是趕緊去把手續辦好吧。”
蔣琛舟剛剛已經被醫生催過一輪了,他低聲對陳識道:“我等下再來看你。”
病房裡僅剩的兩個人讓氣氛逐漸尷尬了起來,陳識把頭換了個方向,這才勉強看到陸執與的身影。
“你怎麼也來了呀?”
“你就這麼在意他?自己受傷都要救他。”
陳識被他噎住,偏生這會又疼得厲害,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時間思考,便又被疼意奪去了意識。
“陸執與,我好疼……”
上下奔波了好幾個小時的蔣琛舟已經沒了在公司裡的風度翩翩,他開了兩顆襯衣釦子,西裝領口有些凌亂,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唇間含著的煙抵著殷紅的唇肉,比起不帶攻擊性的陳識,他長得更具成熟男人的壓迫力,堪堪撕破偽裝出來的漂亮面具後,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頹喪的氣質。
居高臨下看向他的陸執與語氣冷淡:“我找了護工,你可以走了。”
被驅趕的蔣琛舟抬頭看了陸執與一眼,煙被他隨意掐滅在長椅上,眼神帶了些狠厲。
“你沒事少衝陳識發脾氣,他不是你的出氣筒。”
陸執與冷笑:“你用什麼身份來管我?我跟陳識的事情,你還是少操心為好,蔣總。”
一句蔣總點名兩人的身份地位,蔣琛舟明白,自己有再多不滿和憤怒,在陸執與面前,他都必須擺出自己那副面具嘴臉。
“你他媽的!你一開始不他媽的就是因為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