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天,你醒醒吧,我早說過,這狐狸精不是好貨色,你看,連帶她的朋友也是沒人性的刁婦!”梁芷琳看向謝敬天,怒氣騰騰地吼。
“狐狸精?狐狸精總比你這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好吧?”凌語芊也不客氣地開始了反擊,說罷轉向謝敬天,“我真不明白,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採藍為什麼會愛上你這個烏龜王八蛋!不錯,你根本就是一個龜孫子!知道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麼嗎?戴綠帽!那女人頻頻給你戴綠帽,你卻還死守著這段婚姻?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或者,被驢踢了?”
“凌語芊,你住口,小心我告你詆譭和誹謗!”
“詆譭和誹謗?拜託,我可是實話實說,你敢說你不是紅杏出牆?你敢說他不是腦子進水?梁芷琳,你要是不介意我在法庭上遞交你那些肉照,我會隨時奉陪!”
“你——”梁芷琳更加惱羞成怒,面色紅一塊,青一塊,紫一塊,難看極了,迅速抬起手,準備給凌語芊一巴掌。
不過,她無法得逞,因為賀煜及時攔住,寬大有力的手掌穩穩箍住梁芷琳的手臂,眸光冷冽如利劍,馬上將她鉗制得動彈不得。
凌語芊重新轉向謝敬天,再次怒道,“謝敬天,你還是個男人,就給我到採藍面前跪去,這,是你欠她的!你不想以後夜夜噩夢纏身,你最好給採藍懺悔去!你這負心漢,薄情郎,良心被狗吃了,別說一個小時,就算在這裡跪一個月,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行,想想你是怎麼害採藍,你是怎麼把她帶上一條不歸路,王八蛋,敢做不敢認,你去死吧!”
說到最後,凌語芊想起採藍那封信,想起他是怎樣對採藍,不禁越發氣憤,悲憤難忍,手臂無法剋制地揚了起來,狠狠甩了謝敬天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儼如一道巨雷,震動了在場所有的人!
梁芷琳更是拉不下臉,立刻怒罵凌語芊打人,血盆大口滔滔不絕噴出一連竄的惡言惡語,可惜她被賀煜鉗制得緊緊的,只能罵,不能動,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凌語芊當她透明似的,繼續盯著謝敬天,再度叫他去給採藍下跪。
這時,賀煜也冷冷地爆出一個字:去!
短促而精簡,自他線一般的薄唇冷冷蹦出來,帶著磅礴的氣勢,儘管他只說出一個字,但那背後隱藏的含義,讓人不得不聽從!
當然,除了賀煜的警告和威脅,其實還有別的因素促使著謝敬天,他抬起臉,先是看了賀煜一眼,接著是凌語芊,最後,停在梁芷琳身上,約莫半分鐘之久,修長的雙腿終於邁動起來,踏上墳頭,在墓碑前撲通跪下。
看著馮採藍巧笑倩兮的遺照,曾經那些美好的日子像播放電影似的,一幕接一幕地在他腦海掠過,耳畔反覆迴響的,是凌語芊的那句怒斥:
因為你,採藍才走上不歸路,是你害死採藍的,王八蛋,敢做不敢認,你去死吧!
然後,灼熱的淚水,一滴滴地自他憂鬱的眼中溢流出來,在那火辣辣的面頰上輕輕劃過,微微的刺痛,提醒他剛才被打的一幕。
他就這樣跪著,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世界裡,對周遭的一切再也無知覺。
梁芷琳見狀,怒火一路飆升,對他垂頭喪氣的身影既痛恨又無奈,不斷吶喊著“謝敬天”三個字,可惜他都沒有給她回應,大約10幾分鐘後,她終選擇放棄,跟賀煜喝出“放我走”,使勁一個掙扎,從賀煜懷中掙脫了出來,氣咻咻地離去。
由頭到尾都沒說過半句話、只冷眼旁觀的梁澤琛和賀曦,面面相覷一下,也默默地轉身,隨梁芷琳追去。
眾人的注意力於是回到謝敬天的身上,看著他依然悲痛欲絕,大家都沒半點憐惜,因為,這是他應得的,這是他咎由自取!
不一會,綿綿細雨忽然變大起來,雨點越來越粗,大夥不得不陸續離開,唯獨凌語芊,還是捨不得,賀煜唯有用這樣的藉口哄她:“採藍說不定想單獨和謝敬天相處,我們把空間留出來給他倆,過幾天,我再陪你來一趟。”
凌語芊稍頓,又看了看謝敬天渾然不知的模樣,終再次朝著墓碑上採藍的相片深深一望,隨賀煜離開了。
另一邊廂,離開墓園的梁芷琳等人,由梁澤琛駕車,朝著謝家走。
梁芷琳仍滿腹憤怒,腦海裡盡是剛才在墓園的情景,豔麗的容顏不禁又是漲得紅紅的。
“姐,我都說別跟著他了,你硬是不聽,瞧,這下不是自討沒趣,自找苦吃嗎?”梁澤琛從車後鏡瞧著,忍不住又疼又惱地說了一句。
原來,謝敬天本是打算私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