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這樣了,別再顧慮那麼多。”
凌語芊又是一怔。告訴他?這種情況下告訴他?自己這頭才和他提出離婚,難道那頭又跟他說,賀煜,你是天佑,我們曾經彼此深愛,你很寵我,很愛我,從不會傷害我,不過後來因為我爸生意上出了問題,我不得已只好和你分手,然後你出車禍,回到賀家,再然後……
不,這些話,她說不出口!
她可以義無反顧地愛他,甚至愛得很卑微,很隱忍,但她還是有著自己該有的自尊和驕傲。再說,因為他的傷害,她連帶天佑也責怨了呢。
更重要的是,這種情況下忽然告訴他,恐怕只會讓他更得意和想偏。
如今的他,已無天佑的記憶,有的只是賀煜的自大和狂傲,他要是得知這段往事,那總是幽深似海的鷹眸必定充滿鄙夷和輕蔑,本就高出她一個頭有餘的他,肯定會更加高高在上,會這樣應道,“哼嗯,原來我們是這樣的關係啊,當年我一窮二白,你選擇離開我,如今我回到家族,成了億萬家產的繼承人,你又想和我在一起?三年前,你沒有經過我同意,自作主張甩掉我;如今,你同樣不經我同意,想跟我和好?凌語芊,這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好事!你算什麼,一個女人而已,憑什麼做主?憑什麼?”
一想到這種令人心碎和崩潰的畫面,凌語芊便感到莫名的寒顫。所以,她不會說,堅決不會說。在尚未徹底瞭解失憶後的他是怎樣一個人時,她都不說了;而如今,知道他是何等惡劣後,她更不能說!
馮採藍繼續憂心忡忡,再一次做聲,語重心長,“語芊,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難過,很恨賀煜,但不可否認這只是你一時衝動之下的想法,其實你並非真的想離婚,這事,不如暫時先別想?”
凌語芊定睛,嘟起小嘴,“可我真的受不了他這個毛病,每次他根本都毫無預警,想什麼時候折磨我就什麼時候,也不管我願意與否。”
“這個,確實是個問題!哎,哪有人像他這麼變態,我看他根本就是精蟲上腦了!”採藍又忍不住痛罵,忽然計上心來,“對了,既然他性慾那麼旺盛,不如我們就讓他陽痿得了!”
“陽痿?”
“怎樣?別告訴我你捨不得。”
“我……我哪有捨不得!”凌語芊臉一紅,自辯,“壯陽藥就聽說過,哪裡有陽痿的藥。”
“我上次看過一則新聞,也是說有個女人抱怨丈夫慾望太強,於是利用飲食方面把丈夫的情慾控制了。”馮採藍不以為然,侃侃而談,見凌語芊美目大瞠,忍不住又安撫道,“你放心,那並沒有影響到丈夫的效能力,不會真的陽痿,只是沒以前那麼強悍而已。我回頭查查,看那個女人到底偷偷煮了什麼給她丈夫吃,你到時候仿效就行了。”
凌語芊繼續靜默片刻,訥訥地點了點頭。
馮採藍深吸一口氣,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你還記得那個沈文暉不?”
“沈文暉?”凌語芊美目一片茫然,顯然,不記得了!
馮採藍也見慣不慣,反正呀,凌大美女心房已被天佑佔滿,其他男人想要讓她記住,難嘍!
“就是我們有次回母校,在草地碰到的那個男人,他偷畫了你。”
“哦,是他!”凌語芊總算記起來。
“我昨天下午突然碰到他,他跟我說,今天在畫廊舉辦畫展,本來他上個禮拜打過電話給你,可惜你沒接,昨天他又打了一次,但是你關機。幸好遇上我,叫我轉告給你呢!我昨晚打給你,誰知也是關機狀態,我還想你正和賀煜如漆似膠,估計是不會去了,不料……”馮採藍抿了抿唇,沒往下說去。
凌語芊則隨著馮採藍的話開始追憶起來,上個禮拜她好像有見到一個陌生來電,因為當時錯過了,擔心是騙局,便沒有再打回去,久而久之也就不放在心上。至於這幾天,手機被賀煜摔壞,本想今天趁著午休時間去買部新的,誰知上午被賀煜那樣,故又暫且擱置了。
她回神,微微吐了一口氣,問了出來,“採藍,你還記得畫廊的地址嗎?”
馮採藍拿出記事本,看了下,念道,“建設西路206號創意畫廊。”
“畫展會開一天的吧?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嗯,他跟我說過是中午兩點鐘才開始。那我們趕緊把東西吃掉,搭車過去。你最喜歡畫畫,正好讓那些唯美深意的美景沖走你心中的鬱悶,說不定還能讓你收穫不少。”
凌語芊粲齒,在馮採藍的催促下,便也吃了兩塊蛋糕充飢,不久,兩人離開冰室,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