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不停地生根發芽,密集蔓延而開。
從昨晚的三國高階將領見面會上,付出了昂貴代價的羅蘭德王家禁衛軍團和卡傲奇帝國第三軍團指揮官們認真地吸收城北的戰鬥的經驗,在進行了一輪象徵意義的常規攻城戰後馬上轉入了消耗戰,比薩西尼亞城多出幾倍的拋石機和巨弩連續不斷地分四個方向從最大射擊距離上對城頭的城防軍展開了壓制性對射,從周圍山地裡搬來的巨石塊們放肆地飛離地面,笨重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令人窒息的拋物線,又遠遠地砸在城牆上,砸在城頭驚慌失措計程車兵群中,或是乾脆越過城牆,砸在那本已殘破不堪的建築上,狠狠地剝離下大塊大塊的碎片,然後看著整個建築如死亡般轟然垮塌。而那些猙獰的巨弩更是囂張地將一支支粗長的出奇的巨箭殺氣騰騰地射上城頭,穿透撕裂那些負隅頑抗計程車兵身體或是狠狠地釘入雪白的牆體,留下一根根幾乎可以用來攀爬上城的樁頭。
修格斯臉色凝重地站在西城頭,痛苦地看著空中鋪天蓋地而來的巨石和巨箭以及己方越來越稀疏的火力反擊,知道這最後的戰鬥已經提前了,最遲明天,這座白色的城市就將隨著四面同時垮塌的城牆而裸露,而自己所用來抗爭計程車兵和那些無辜的殘留薩西尼亞市民,將在第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就將因為嚴重缺少燃燒取暖而死去大半,幾天前一場大火已經將城內可以用來燃燒的東西都燒掉了大半,失去軍營計程車兵們被迫強行佔有了剩下來的民房,如今幾乎所有的市民都龜縮在殘破的黑暗裡瑟瑟發抖。
一發石彈準確地擊中了修格斯不遠處一架拋石機,強烈衝擊下散架的架身和橫飛的殘骸將四周站立計程車兵掃飛,騰起一股牆體磚石化成細碎粉末後的白色灰霧,最後只留下一塊鑲嵌進地面的巨大石頭和四周的血泊殘肢。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招來一個軍官,簡單地囑咐了一些事情,就頂著雪花走下了城牆,獨自一人朝城守官邸走去。
踏進大門,修格斯眼前這座曾經熱鬧非凡的城守官邸如今已是人去樓空,那僕人身著華麗而潔白的禮服往來穿梭的情形似乎在眼前浮現,一次又一次高階宴會上的歡歌笑語似乎就在昨天。整潔的地毯,晶瑩的水晶燈架,氣勢磅礴的壁畫,每一樣依然如舊,只是一片空寂。
慢慢地走進二樓城守辦公室,輕輕推開,眼前並無人。馬上回身轉向通往後院的走廊,只見走廊出口緊閉。
走進後院,眼前的情形讓修格斯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修理的很平整的草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每具屍體上都插著不下三十支箭,甚至不少屍體連小小的頭顱都穿著好幾支,露出紅白相間的腦髓。雪花一片片飄落,將這些屍體蒙上了薄薄一層白霜,只是透過白色可以看見屍體都穿著黑色的緊身衣。
修格斯知道這是達西斯安排在這種秘密地方的機關製造的殺戮,也知道是誰發動了這些機關。
“修格斯將軍啊,您不去指揮戰鬥怎麼到這裡來了?哦,不好意思,小人還沒清理完這裡,讓您擔憂了。”老人的表情還是非常平靜,似乎這些死掉的人和平日那些從角落裡清理而出的垃圾是一個樣。
“你自己忙吧!”修格斯快速得朝對面某座小石屋走了過去,身後的老人則開始搬動那些屍身,動作慢條斯理。
如想象中一樣,達西斯正呆坐在石屋中間,手裡捧著一本書,似乎正在專心於書中的內容,但整個人都好象拖去一層皮,看起來就像得了瘟疫般枯瘦憔悴。
達西斯似乎並沒有理會進入房間的高大軍官,像是自言自語地對著翻開的書本念念有辭,只是佈滿血絲眼睛露出痴呆兒的迷茫和無神。
修格斯沉默地退了出去,越過屍體走出了城守官邸,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輕鬆,因為達西斯已經瘋了,這個瘋了的人已經不再是城守,他的命令不再對自己起效果,自己的在這個城市的可以效忠的上司已經沒有了,現在自己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回到城頭,招來一個軍官,將自己的命令說了出來,軍官露出驚訝而感激的眼神,努力地行了個軍禮後就匆匆跑開了。
沉悶地而越發顯得一邊倒的攻城戰在下午臨近黃昏的時候突然停止了,因為四面圍城的三國聯軍幾乎同一時間接到了來自薩西尼亞城城防司令修格斯發出的停戰請求,文書裡要求攻城軍暫時停止攻擊,薩西尼亞城將在當晚開啟城門,將城內殘餘的四萬多平民和將近一萬兩千的傷兵釋放出來,然後明天決一死戰。這個請求迅速得到了聯軍臨時總指揮、羅蘭德國王勞恩斯的批准,要求薩西尼亞軍在指定的時間開啟城門,並保證在這個時候絕不發動突然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