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住了一般,在大雪中紋絲不動;而鄭玄的長劍自出鞘至膝下卻劃出了一道極優美又讓人難以想象如何劃出的弧,這一道弧竟只有張無忌、青海三劍及那位使劍狂人司馬玉才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之處,原來那一道看似隨意而出的弧實際竟在悄然間將葉長青等三人身前大|穴盡數凌空掃過。鄭玄長劍落定後劍身兀自嗡嗡不絕,劍氣激盪之下,飛雪飄至亦轉彎落於地上。長劍自出鞘時起便沒有沾染上一片飛雪,這一節眾人都看了出來,忍不住一齊叫了聲好。
身形微矮的道士也叫了一聲好,葉長青冷哼一聲,三劍同時送了出去。三人合練此劍陣達數十年,早已心意相通,三人猶如一人。此時劍招一經驅動便不會輕易停了下來,叮叮噹噹之間雙方已然交了十餘招,只見青海三劍初時繞著鄭玄急轉,但第五招鄭玄便跳了出來。三人一時呈“品”字形,一時又一字排開,但再也無法將鄭玄合圍其中。張無忌凝神看那鄭玄,只見他長劍劍光如無數道青虹環繞在身周,茫茫白雪之下,灰色道袍席捲,長袖飛舞,端的甚有仙風道骨。他所使的劍法果然如青海三劍一般無二,但是他的長劍在其強大的內力驅使之下,劍尖始終顫動不休,伏則令人難辨目標何方,出則輕易連擊數人。而且所出先後、攻守互補等等三才劍陣中的種種妙處無一不足。這果然比三人以三人聯劍組陣來使要難得多了。在場觀看之人大都是見多識廣之人,看到此處便又是彩聲不絕。尤其是司馬玉,他竟登登登地走近數步觀看,看到精彩處忍不住擊首頓足,讚歎不已。張無忌暗暗點頭,心道三才劍陣的陣法變化大致便有天人合一守而地於下而上襲,或天地夾守人於中進,或地人佯攻天自上攻等等九種變化。而鄭玄以一人之力何以能做到天地人合一呢?但見他劍路清晰,並非如張無忌使兩儀劍法那般以快補缺,他的劍法只是虹弧不斷,劍劍相連,連綿不絕,非只出才攻敵,回的途中亦能傷人,其圓轉如意的劍招倒同太師傅所創之《太極劍法》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想到此處,張無忌直感眼前又是豁然開朗——圓轉如意,四相生兩儀,兩儀生太極,太極生無極;三才者,天地人,三人聯劍天地人,一人獨用難道竟生天地人合一?天地人合一便似那無極,萬物皆有,萬物皆無。難道他已參透天地人合一的法門?那麼我的九陰九陽能否化太極而生無極?達到天地人合一的境界?
張無忌心如潮湧之下不覺體內九陰九陽兩股真氣亦高速旋轉起來,直有衝之慾出之感,但細細品味,便發現兩股真氣不再那麼全然水火不容,反有一絲絲說不出的舒適之感,知道自己終於在無意中攻破了一個小難關,九陰真氣又進了一步。此時再看青海派的四位道士,只見鄭玄已略佔上風,他一計天外飛仙將三人迫得退了數步,反手插回寶劍,抽出了拂塵來,道:“三位看完了九路《三才真仙劍法》,這便請看《驅魔九拂》罷!”三道不發一言,長劍一振,又攻了上去。
出家者使用拂塵作為兵刃的為實不少,蓋因拂塵除理教修禪所必需外,其輕便、謙和也為許多出家人所喜。拂塵含尾及柄,可謂柔中有剛,剛中有柔。既可作為掃、抽、撩、卷、抖、灑等軟兵刃禦敵,亦可作為點、戳、打、擋等判官筆類短杆兵刃使用。但鄭玄的《驅魔九拂》幾乎不用杆部,盡皆為掃、抽、撩、灑等大開大合的動作,疾舞翻飛中,直卷得飛雪如狂沙直竄,擊得周邊旁觀之人雙目難開,痛苦難當。周顛眼見眾人躲開,唯獨費大通立在風中,心下不忍,便捏了一枚雪球擲過去解了他的|穴。費大通身子一能動便欲向周顛衝來,但只衝得兩步便自知武功和對方當真相去甚遠便停下了,悻悻地走了回去。周顛本想他會來罵自己,竟見他又回去了,心下頗為失望。
鄭玄的這套《驅魔九拂》當真霸道得緊,招招大力下壓,便似要將對手打得魂飛魄散一般,絲毫不給對方以喘息的機會。張無忌隱隱看出此套拂塵功法全靠強大的內力作為支援,是以極耗內力,如若鄭玄不能在一百招內取勝,以後的取勝機會必將十分渺茫,難怪見了數名青海派的劍客卻僅鄭玄一人使用拂塵。看來青海派的這套武功當真便如少林七十二絕藝一般沒有數十年的苦功和相當的悟性及天賦很難練成。以前總將青海派瞧得低了,此時看來,青海派的武功足可與六大門派並駕齊驅。心念及此,身邊的周顛卻哈哈大笑,道:“以前我從來沒有見過道士驅魔抓鬼,沒想到今日大開眼界,終於見到了!好看!當真好看之極啊!哈哈哈哈……”
青海三劍劍陣一起便能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是以周顛的這一席話三名道士一個字也沒有聽得進去,否則以三人的脾氣,罵他們為魔鬼他們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