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紹背手,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丫頭,雖然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可這丫頭既然是自己給了珍姐兒的,她能在心中真心視珍姐兒為主,便也是她的忠心了。
“行了,你下去吧。”蕭紹沒有為難她,揮手讓她下去,末了對著走到門邊的她說了句“今日之事,就不必讓世子妃知曉了。”
出到書房門外,明雲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心裡知道世子對她的表現應該還是滿意的。從小她就被教導過,做奴才的,不怕你笨也不怕你聰明,最難得的卻是忠心二字,只要讓主子看見了你的忠心,那麼有些事你即便做得不是最好,主子卻還是願意用你的。
其實明雲這話看似什麼也沒有說,可對蕭紹來說卻是足夠了。前後不過半日,蕭紹便將事情弄了個清清楚楚。
他的妹妹,看中了他的岳父,也難怪珍姐兒這孩子覺得為難。肯定是珍姐兒認為蕭玥的想法固然不對,可也未造成什麼實際損失,因此還想著要拉她一把吧,以期這是到了最後,大家都能有個好結果吧。
他倒也不能說珍姐兒的想法不對,只可惜這孩子不知道,對於有些人來說,那些同情都是多餘的。
想她蕭玥不瘋不傻,卻還放任自己有這樣的念頭,且還敢去公府裡做出那樣的事,可見在她心裡那些所謂的禮法、家族、名譽等等於她來說就不過是句空話,都不及她心裡的哪一點綺思要緊。
下午,周寶珍想著去蕭玥那裡同她談一談,她當然不是要將事情說破,可卻總想著要做些什麼,好將蕭玥從懸崖邊拉回來。可以想見,如若這事鬧出來,等著蕭玥的絕不會是什麼好日子。
只是雙福一聽說周寶珍想去蕭玥那裡,她想起世子午間的囑咐,便指了件事將周寶珍拖住了。周寶珍沒去見成蕭玥,之後幾日因為春宴近在眼前,周寶珍只得先將這事擱下了,想著等宴會過後再好好同這位小姑子談一談。
然而,事有湊巧柳王妃突然說自己夜裡難以安眠,說三姑娘的字寫的好,想叫她在正院裡替自己抄幾卷佛經,好送到廟裡去供奉。說起來柳王妃極少讓家裡的姨娘庶女替她做什麼,因此不管蕭玥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從那天開始還真就老老實實的在正院裡抄起佛經來。
如此一來,倒叫周寶珍心裡鬆了口氣,蕭玥每日被拘在正院,一時倒也不怕她會鬧出什麼事來了。
春宴當日,定南王府熱鬧非凡,上京城裡數的上名號的夫人小姐都來了。
周寶珍事事準備周到,便是戲臺也在園子裡設了兩處。一處是王府的妙音閣,這本就是王府平日裡聽戲的地方,這裡請的事京城有名的戲班唱摺子戲。至於另一處則在湖中的碧波亭,只叫幾個學戲的小丫頭清唱了,清麗悠揚的嗓音隔水遠遠傳來,倒頗有幾分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來的韻味。
在妙音閣裡聽戲的多半是些上了年紀的夫人們,至於年輕小姐則多聚在水邊的亭臺裡。
周寶珍不知道蕭玥是怎樣同自家母親遇上的,想來自家辦宴會,婆婆不好拘著蕭玥不讓她出來,於是在園子裡遇上柳氏,倒也不奇怪。
柳氏出來更衣,不想出門時卻被蕭家三姑娘攔住了去路。十□□歲的姑娘,正是花信之年,生就一副風流嫋娜的模樣,如此眉眼含羞的在她面前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她要不是足夠了解自己的丈夫,又或者是對自己絕對自信,這些話確實很有殺傷力。
蕭玥被柳王妃拘了幾日,每日裡被人拿話敲打,她隱約有種感覺,或許她的心事被人看破了。她當然知道依常理而論,她同靖國公兩個是絕無可能的。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卻又是另一回事,當她看見豔如牡丹的柳氏了,即便是身在貴婦群中,也已然被眾人如眾星拱月一般圍在當中,她的心還是被狠狠刺痛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關注柳氏,甚至尾隨她來到此處,她腦子裡明明在喊停,可嘴裡卻不由自主的吐出一些曖昧又似是而非的話。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對她說,試試吧,不試又怎麼知道有沒有機會呢。
她安慰自己,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撒下懷疑的種子,至於這些種子能不能生根發芽甚而長成參天大樹,便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還請夫人轉告公爺,當日公爺的相救之恩,以至後來種種,玥兒都記在心裡呢。。。。。。”
明珠郡主站在樹後,想不到出來透個氣,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好戲,不知如果明日京裡傳出靖國公同定南王府三姑娘有染這樣的話,那位一直笑如春風的定南王世子妃會是個什麼表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