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抬高了周揚與他的地位。
“那麼大哥的意思?”曹彰聽得頗為受用,語氣顯然緩和了許多。
“父親大人尚未與馬超大動干戈。”曹丕微笑道,“若是馬超只是受人挑拔,等我軍抵達潼關與他對話,情況本來仍有轉機,卻因為馬騰將軍被我們斬了,導至一切無可挽回,豈不壞了大事?”
“可是西涼軍都已經打到潼關來了,還能有什麼轉機?”曹彰爭議道。
“只要還沒有兵刃相見,一切便是未知之數。”曹丕從容答道。
但是在周揚心裡,卻知道馬超確是因為自己的野心,不惜棄家人的生命於不顧。
等到曹軍抵達潼關,此戰在所難免。
曹丕的這翻言辭雖能暫時保得住馬騰一家的性命,卻始終站不住腳。
曹彰聽得也有道理,便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馬騰一家暫時關押起來,再派人前往稟報父親大人,如果到時候仍要斬了馬騰一家,大哥也不能再多說什麼了吧!”
曹丕笑道:“那是當然。”
曹彰起身道:“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曹丕將他送至門口,才道:“姐夫要是沒別的什麼事的話,不如和老朋友一起出去喝兩杯如何?”
周揚本來也沒打算走,目的就是為了與他繼續商議救出馬騰的對策。
如今曹丕主動邀請所謂的老朋友,指的自然是賈詡,他當然也是不會拒絕,便一口答應了。
不過他剛才說出去喝兩杯,三個色鬼在一起喝酒,除了青樓還能有什麼地方。
原本週揚對這類的花酒倒是十分喜好,只是眼下馬雲祿還被關在牢裡,馬騰一家生死未卜,此時此刻的心情,怎麼喝得下酒。
但是為了他們,還是與曹丕、賈詡他們一同出去了。
“這種地方竟會有青樓?”
三人同行,曹丕於居中帶路。
可是這附近既沒有什麼小巷暗處,也沒有燈花酒綠的場所,更沒有唇紅豔抹的姑娘在勾引過客,因此周揚才會有此一問。
“姐夫想哪裡去了,我又沒說要去喝花酒。”曹丕笑道。
“改日吧!”就連賈詡也奸笑道,“今日老夫也沒有這興致,難得周鄉侯還有此等心情,真令老夫十分羨慕哩!”
周揚被說得頗為尷尬,搞得好像和兩個正人君子同行,而自己卻是個飢不擇食的野獸一樣。
結果一路下來,他都沒敢再多說話了。
走了半天,曹丕才打破了沉默,忽然開口說道:“六百多年前,中原霸主齊桓公初建鄴城,到了魏文侯時期,此戰一步步發展為侯都、王都、國都。戰國時,更有治河投巫的西門豹故事,鄴城幾乎是婦孺皆知。”
賈詡介面道:“後來曹丞相滅了袁氏集團後,夜宿鄴城,夢見金光由地而起,隔日竟掘之銅雀一隻,故而於漳水之上建築了銅雀臺。”
周揚心裡暗笑,這些事情我豈能不知,而且我還知道後來曹操還以城牆為基礎,金鳳台和冰井臺,正是與銅雀臺並稱的著名三臺。
曹操和兒子們在這裡宴飲賦詩,造就了著名的三曹七子,為後世留下了“建安風骨”的美譽,成為我國文學史上的一段佳話。
可惜到了明末,三臺漳水衝沒,銅雀臺只剩下一掊不足十米高的夯土堆,金鳳台也只有不足二十米高,金井臺更是被完全沖毀。
以至崇禎時期的呂維祺在詩中提到:“惟見孤臺荒廟,漳水湯湯而已”之語。
不過曹丕和賈詡為何忽然提起銅雀臺,難道他們打算在那上面,一邊吹風一邊喝酒不成。
“到了。”
果然,曹丕指著遠處。
只見迷霧之中,隱見一頭高大兩丈的巨雀,舒翼若飛。
當三人逐漸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這竟是建於五層樓頂,離地至少三十丈的銅雀,雄偉壯觀,令人歎為觀止。
銅雀臺下,漳河之水經暗道穿過,流入玄武池內。
赤壁之戰前,曹操便是在此操練水軍,令人不禁想像當時景象之盛。
曹丕領著周揚和賈詡,步入早已停放在池邊的小船,船內準備著美酒和兩盤小菜,卻不見一人,顯是不想被人打擾。
周揚與賈詡學著他席地而坐,角度正好可以讓每個人從窗外看到那神態逼真的銅雀。
曹丕親自為二人倒酒之後,才道:“吟詩之人,必然愛酒,愛酒之人無需多菜餚,姐夫和賈先生請勿見怪,但是卻一定要嘗一嘗這兩道配酒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