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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這股壓抑像一股寒流在朱芳平的身體上上下流竄著,她突然不想再說話,想直接按上電話。
“不準按下電話。”張磊衝破了自己的自制,撕扯扭曲的聲音幾近嚎叫。“你知道我的底線。”他的臉色由青磚白直至漲紅。隔著手機,朱芳平都能聽到他從喉嚨裡發出的咯咯聲。
可是在下一刻,張磊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無比。“不要再離開我。拜託你,如果我有什麼不好,你回家後就可以罰我。”他的話字字懇切。
朱芳平聽得快不能呼吸,就在手機那頭張磊以為她心軟的時候,她卻毫不猶豫地掛掉手機。
比起他百般遷就自己後開始對自己的改造,她寧願撕開最底的一層展露自己的黑暗,在大家傷口撕開表皮後重新流血再各自安靜,那樣的效果比上藥好得更快!
“去火車站。”掛掉線的朱芳平對計程車司機如是說道,“要快!我給你雙倍的車費!”
計程車司機奇道,“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機場趕班級嗎?”
“我打腫臉充胖子行不行?我哪裡買得起飛機票。”實際兵不厭咋這回事,也不是一個局外人所能理解的。
就像她現在生活,華麗而奢貴,但是給她的只是極度的虛假。
所以朱芳平一下了計程車後馬上去火車站附近當鋪當掉金項鍊,再聽著手機索命一樣的聲音,她索性關機順便把手機也當掉了。
她數了數錢總共有五千元后當機立斷又趕往了汽車站坐上最快一班發車的汽車。
另一廂,張磊已經急急趕去了機場。
可是找遍了滿廳卻是尋找不到朱芳平。
連登機處也沒有她的名字。
這時他的屬下找到了當時朱芳平坐的那輛計程車車。
聽到的計程車司機半帶疑惑,半帶驚恐的描述裡。
——上當了,這三個字重重地湧入張磊的腦海裡,他重新飆車去了火車站。
可是火車站撲了一個空後,張磊的臉色越來越陰,越來越沉。
他甚至挫敗的坐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胸口劇烈的痛楚更令他在恍惚間對著空氣裡喃喃地道“不要走了。”
而來來往往的行人好奇地看著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張磊。
但是不一會,他又站了起來分開指指點點的圍觀者再度急急趕去了汽車站。
汽車站裡,朱芳平坐的班車已經發了好一會。
不妥協的張磊趕到汽車站裡,汽車站長馬上打電話給班車的司機。可是得到的訊息是,朱芳平在車剛出了海城後電孖書網WWW·UMDTXT·COM就已經下車不知道攔了哪部車重新上去。
黑暗的夜裡,張磊的身影終於凝固在苦澀裡。“為什麼要走?”他捂著臉慢慢地蹲下,和著火車站未乾的淚水,他哪有平日的翩翩儀態。
趕過來的章子柏看著蹲在街邊如乞兒般淒涼的模樣的張磊,胸腔裡嘆氣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章子柏恨恨地揪起張磊的衣領,“就算她是你的青梅竹馬,你也知道,她的心不在你這裡了,縱然有感情也是十年前的事,你還糾結些什麼。”
“是啊!我真是笨!”張磊慢慢地站了起來,眼裡是刻骨後的會後,“你都看得出來了,我卻一無所知,其實朱芳平怎麼樣對我笑,但是她離開的念頭自始至終沒有斷絕!”
章子柏本想嘲笑他一番,可是張磊嘶啞的哭泣聲斷續傳入他的耳中,所以他嘆了一口氣鬆開他的衣領。“其實一開始你就不應該娶她的。”
張磊閉上眼睛,臉上一片空茫。
是嗎?
縱然現在愛她如斯,也在如今註定被辜負。
十年的距離真是如斯決絕嗎?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夜色茫茫,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的夜對朱芳平來說也是如斯漫長吧!
這時目光悠遠的章子柏緩緩地說道,“既然她如此的不情願,不如放了她走吧!”
外面的街道隨時充滿著人,何苦要執著於十年前的一個人。
“別開玩笑了!”張磊的眉峰凌厲地挑起,他轉頭看章子柏,“我和她只是回到了起點。”不止是她一個人的起點。
他轉身而走,身後留下一片冷冷的空氣。
下次不要嘗試著從我的身邊逃開。那底線的黑暗不是你所能承受得起的。
雖然現在恨不得就撕碎了你。
如果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