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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過他,在這微妙時刻,她要用妻子的信任為丈夫撐起一道屏障。許劍謝絕了,說:

“戈戈在家,你照看他吧,我想一個人轉轉。”

許劍倒不怕被牽連進命案中去,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公安總不會把殺人罪硬栽給不相干的人。他怕的是這樁命案使他的私情曝光,那時候宋晴如何受得住?曝光幾乎是肯定的,因為小曼若不供出與情人的幽會,就無法證明她不在現場。她倒是許諾過“決不會連累你”,但在警方的逼問下,這種許諾肯定靠不住。

所以,為宋晴著想,這一段時間她不宜太招搖,否則等丈夫的私情曝光時,她會很尷尬的。

今天是新月之夜,細細的C字形的月牙兒在白雲中穿行,繁星如豆。小葉楊的樹梢在夜風中搖擺。各幢家屬樓的窗戶大部分黑著。許劍目光憂鬱地盯著這一扇扇黑黝黝的窗戶。此時此刻,窗戶後面有多少對男女正在幹著男女之事?其中是否有並非夫妻的偷情者?一定會有的。雖然只是臆測,但許劍相信會是這樣。這是兩性人類的本能,與100年前、1000年前、甚至100萬年前並無不同。

人類只是把露天野合改為臥室裡的做愛,把公開的群交改為隱秘的偷情。

文明進步了,人類自以為進入自由王國了。其實不然。人類仍然只是一群提線木偶,身後永遠有束細線被上帝牽著。

就如他迷戀於小曼的肉體而放棄理智。

下意識中,他踱回小曼的樓下。小葛之死所激起的騷動還未平息,雖然夜色已晚,樓下仍有一小群人在談論此事。公安已經撤走了,只留下兩名女警住在小曼家裡,說是怕小曼自殺,保護她。因為下午死者的大姐曾帶著五六名親屬在樓前大鬧一番,跪求公安為她們作主,為屈死的小葛申冤。她沒有說兇手是誰,但誰都知道那是衝著池小曼。

當然,警方的用意不光是保護,也含著軟禁小曼的意思,小葛命案中的蹊蹺太明顯了,警方怕她逃跑或串供。

許劍鑑於自己在本案中的角色(除死者妻子外的唯一在場人),不好去人群中扎堆,僅同熟人點頭問好,徑直走過去。有人喊著“許醫生,許醫生!”追了過來。是小曼樓道二樓的劉師傅。這次多虧她,為許劍進入現場的時間做了有力的旁證,要不警方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他說劉師傅你有什麼事?劉師傅說:

“許醫生,公安找過我,調查你進池小曼家的時間,我照實說了。”她還加了一句,“我還說,過去從沒見你來過。”

許劍輕描淡寫地說:“不奇怪。這是公安的慣例:報案人的嫌疑得第一個排除。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至少省了我不少口舌。”

她嚴重地說:“許醫生我跟你說,小葛肯定是被池小曼害死的!”

許劍抑住不快說:“劉師傅,人命關天的事,可不能亂說啊。公安局還沒定性呢。你可別學小葛的大姐,她太偏激,由著性子鬧。那種鬧法會把事情弄糟的。”

“不是池小曼害死的,也是被她氣死的。許醫生,你不知道這個娘兒們有多浪,她平時敢穿著奶罩內褲到樓道里的垃圾口倒垃圾!嘖嘖,那是什麼衣服呀,奶罩只蓋住奶頭,內褲只能兜住溝溝,她愣敢出門!我男人和我都撞見過。還有,小葛不在家時,常有年輕男人來找她,關上門一呆就是半天,你想那能幹啥好事?我早就盯上她啦。”她得意地說,“碰上可疑人來,我就從貓眼裡偵察,從他進屋一直監視到他離開。告訴你吧,她有幾個相好,都是哪幾個,我知道個八八九。”

許劍立刻想起自己“決不進小曼家”的決定,不由暗自慶幸。

“許醫生,就在你進池小曼家前兩分鐘,我男人還撞見她出來倒垃圾,還是那身打扮,真不要臉!”

許劍身上一激靈,問:“你說就在我來前兩分鐘?”

“對。”

“你……告訴公安了嗎?”

“沒有。說這幹啥,她不嫌丟人,我男人還嫌晦氣呢。”

許劍笑了:“你說得對。其實我進屋時她還是這身打扮哩,是我請她先把衣服穿好。不過,當時人命關天,我想她是嚇傻了,一時的失態,就沒有在意。”

他告辭劉師傅走了,表面若無其事,心中卻在激烈翻滾。在此之前,他對池小曼有猜疑,但僅只是淺淺的猜疑。知道這個細節後,心中的懷疑陡然加重了。

因為劉師傅不知道,許劍卻能斷定,池小曼剛才肯定不是倒垃圾!

他和池小曼坐一輛車回來,在廠門500米外分手,他步行,小曼坐出租到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