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的視線,綺羅心裡一驚,是商家人?還是她們被其他人看破了行藏?在這個商家的地盤上,還有誰在窺視呢?綺羅心思電轉,目光不收,反而大大方方的回望了過去。
那公子本是聽了旁邊那兩個山野少年如此正兒八經的談論耀國皇室與鸞家之事,一時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眼風掃去,猛地跌進了一雙明亮烏黑的大眼睛裡,那少年被他目光一掃,初時帶上了一絲驚恐,只是轉瞬間就坦然得看了過來,清清亮亮的,反而讓他覺得自己多疑了。他嘴角輕動,綻了一抹溫和的笑,定定的盯住那雙明亮的眸,緩緩地開了口:“在下文月,相逢是緣,小兄弟可否移桌一敘?小可對這鸞家與耀家之事也頗感興趣。”她說著站了起來,伸手邀請綺羅和丁香。
看到對方那個溫潤的少年不似作偽的邀請,開口卻是提的她與丁香剛剛的私語,綺羅心中不定,對自己的判斷又猶豫了起來,口中敷衍到:“小子哪是對國事感興趣,只不過看過些熱鬧的話本,胡謅幾句罷了。”
綺羅說著在桌下藉著桌圍的掩飾碰了碰丁香的腳尖,然後也站起身來,接著說道:“公子相邀本不該辭,只是不湊巧得很,小子還有俗務纏身,有緣再會。”
不管之前的猜測是否正確,綺羅都不願再橫生枝節,她說完之後一抱拳,帶著丁香大踏步地離去。
“耀國鄉野之中還有如此有趣之人,今日也算不虛此行了!”那公子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見生氣,反而把伸出去的左手收回眼前,直接撫上挺括的鼻翼,溫潤的紅唇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無聲地笑了,頓時滿室生輝。
小侍童莫名其妙的看著今日有些反常的公子,抬手一指綺羅離去的背影,小聲地問:“公子,可要派人跟著?”
公子擺擺手,又施施然的坐下,“不必了,在商家的地盤上還收斂些的好。”公子口中說著,心頭還兀自晃著那雙燦若晨星的眼睛。走過這麼多地方,竟然被一個鄉野小子閃了眼,公子自嘲的甩甩頭,又繼續喝起茶來。
此時,一笑樓頂層的密室內,商家老族長商闕和商水、商土三人也圍坐在一起品茗,旁邊垂手站著的赫然就是剛才招待綺羅她們的那個小二。
“該知道的,都聽去了?”老族長望著根根直立的茶葉,深吸了一口茶香,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
“都聽去了。”沒有了在前廳的見誰都堆著七分笑得小跑堂模樣,小二規規距的回答。
小二說完並不告退,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月國的大殿下月知文也來安都了,他的暗衛武功很高,警覺地很,我們的人沒敢貼的太近。”
商闕端起薄如紙、白似雪的薄瓷小杯輕輕抿了一口,又執起纖細的仕女紅泥小壺注滿沸水,才有條不紊的吩咐著,“他來此的目的還不明瞭,不要這個時候橫生枝節,暫時不要驚動他。傳信給阿金,讓他留意下月國朝堂上的動靜,再摸一摸這個大殿下的脈。”
商闕說完看到那個小二還磨蹭著沒有告退,他眼風一掃,“嗯?是不是還有什麼情況?”
小二被商闕看得一個激靈,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聲說了:“我們的人遠遠的聽到月知文的小侍童說鸞家大少爺失蹤了,具體沒有聽清楚,屬下怕誤傳了,一直猶豫著該不該稟報。”
商闕聽到這話,撥動著杯蓋的手猛地一抖,剛注滿的沸水全撒在了商闕的左手之上,“糊塗,這個時候有關鸞家的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能大意。該不該稟報,是你能決定的?!”
商水看了一眼盛怒的老族長,對著雙腿打顫的小二訓斥到:“還杵著幹什麼,滾出去吧。”他說著迅速的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倒,“屬下的人辦事不利,屬下請罰。”
商闕接過商土遞來的錦帕,把左手上的水漬擦乾淨,順了順氣,心裡也明白自己是被那個可能性刺激了,有點反映過激。他們此次來安都的目的一直是保密的,底下的人根本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自然把這些訊息當成了不關緊要的了。他心裡想的明白,語氣也就緩和下來:“你起來吧,你的人稍後你自去處理,現在說說這個鸞秋意失蹤之事。”
商水看著緩和了臉色的老族長,聽話的站了起來,躬著身子說:“安都這邊沒有聽到這樣的訊息傳出。”
商闕沒有搭話,又轉頭看著商土,商土也搖了搖頭,“邊城也沒有這樣的訊息傳出,不過我們的人確實十多天沒有見到鸞秋意了。”
商闕沉吟半晌,對著商水說:“還是要盯緊安都,宮裡和鸞府都不要放鬆,這個時候大意不得。”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