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拿人的話,勢必與國舅府交惡,到時候再驚動皇后,後果將難以收拾。
如果就這麼走了的話,不僅兇手逍遙法外,連那顆海魂珠都搭了進去,更不是辦法。
費材與齊遠矚正在糾結之際,徐衍反而始終平靜。
看了眼白髮老管家,徐衍道:“國舅說得在理,夜黑風高的,我與兇手只交鋒了一拳而已,或許會看錯。”
卜太寧得意的笑了笑,他認為煉屍官一方服軟,不料徐衍的下一句立刻一針見血。
“不過,我們交鋒的那一拳力道可不小,不妨讓這位老管家抬起手來瞧瞧,他的指骨是否還留有印記,如果毫無痕跡,兇手自然另有其人,如果有痕跡的話……”
徐衍下一句沒在明說,反正聽的人都明白含義。
聽聞此言,白髮老者微微低垂的目光晃動了一下,一縷兇芒在他眼底掠過。
卜太寧的臉色變得更沉了。
他沉默許久,示意老者抬手驗證。
白髮老者緩緩抬起雙臂,伸展五指,於此同時,徐衍與費材三人全力戒備,防止對方狗急跳牆。
燈光下,老者右手背的指骨果然與左手不同,皮層隱隱發紅,如同與重物撞擊過一般。
徐衍冷冷道:“兇手果然是你,還要狡辯嗎。”
那一拳的力道之大,除非是鐵手,否則不可能毫無痕跡。
徐衍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有把握讓兇手顯形。
白髮老者依舊沉默,盯著徐衍的目光裡充滿殺機,看得出他正打算殺人滅口。
只要殺了三個煉屍官,自然沒人還會懷疑他是兇手。
卜太寧的神色變幻了一下,掄起巴掌。
啪!!
一個嘴巴扇在管家的臉上,將其打了個趔趄。
老管家捱打後立刻把頭垂得更低,不敢吭聲。
“混賬東西!我平時待你不薄,犯得著去覬覦什麼珍珠嗎,想要珠子找你主子不就行了,國舅府什麼珠寶沒有!要你去街上去搶去奪?”
“奴才知罪了。”
卜太寧大罵一通,氣得氣喘吁吁,平復了好一會兒,轉向費材三人。
“下人我已經教訓過了,西衙的三位也該走了,如果沒吃飯的話,府上有現成的宵夜和好酒。”
這就送客了。
齊遠矚瞪起眼睛,詫異道:“他是殺人兇手,要抓回去治罪的,國舅爺打個嘴巴就完了?”
卜太寧冷聲道:“他殺了誰?今晚有人死了嗎?你們三位不是活得好好的。”
說完卜太寧轉向老管家,喝問道:“你搶了人傢什麼珠子?在哪呢,還不速速交出來。”
白髮老管家回答道:“奴才一時被貪心矇蔽,覺得海魂珠奇異玄妙想要奪來據為己有,不過並未得手,西衙的三位高手以煉屍為餌,我沒搶到,這才匆匆逃回府上。”
費材聽到這實在忍不住了,怒道:“你放屁!珠子明明被你搶了去,我們身上根本沒有!”
卜太寧擋在老管家身前,面無表情道:“也許是你們弄丟了呢,他說了沒搶到你沒聽到嗎,多說治他個劫掠未遂的罪名,明兒我讓他自己去衙門自首,好了,我乏了,你們該走了。”
三言兩語,卜太寧就要打發了西衙的三人,他明顯是在為府上的管家開脫罪名。
海魂珠不僅涉及四萬多兩銀子,還涉及上次被殺的修行者,是重要的物證,如果找不到,想要給國舅府的管家定罪可不容易。
今晚是三人設下陷阱引出兇手,對方確實沒殺人。
即便老管家對煉屍下了殺手,煉屍也不存在被殺一說。
費材很快冷靜下來,道:“走可以,找到海魂珠,我們自然會離開,還請國舅通融一二,我們要搜查國舅府!”
卜太寧冷冷的盯著費材好一會兒,道:“好哇,西衙辦案,我可不敢阻撓,你們搜吧。”
費材不再廢話,從官兵手裡調來幾條訓練有素的獵犬,然後拿出裝有海魂珠的木盒。
管家從煉屍手裡奪走了海魂珠,卻沒搶走裝珠子的盒子。
吩咐了個搜字,費材當先牽著一條獵犬闖進國舅府。
一個時辰過後。
上百名官兵加上三位煉屍官,將國舅府搜了個底兒朝天,竟然沒有海魂珠的絲毫下落。
雖然沒找到海魂珠,徐衍卻在國舅府隱秘的一處寶庫裡見到一盒子走盤珠,足足八十一顆。
可不是徐衍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