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如此怪異的情景,看得徐衍直皺眉。
哭笑病不像是真正的病症,更像一場大範圍的夢魘。
徐衍陷入沉吟。
若真是夢魘作怪,為何有的人笑有的人哭?
噩夢與美夢不該同時存在。
帶著疑惑,徐衍站在院子裡仔細聆聽。
四周的鄰里傳來或大或小的哭笑聲,患有哭笑病的人不在少數。
怪事……
徐衍信步走到後院。
一隻野貓跳上院牆。
徐衍站定腳步,那野貓也停了下來。
先是鬍鬚顫動而後渾身長毛根根立起,不知受到什麼驚嚇,貓眼瞪得溜圓,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
嗚嗷一聲,野貓逃走。
徐衍的目光落在裝有木雕的架子上。
剛才的野貓可不是被徐衍嚇走的,而是恐懼著架子上的什麼東西。
盯著架子看了半晌,徐衍的耳邊出現細微的響動。
是笑聲。
十分輕微,仿若蚊蠅,很快又變成哭泣。
徐衍無聲無息的開啟了一張靈視符,閃爍光暈的眸子尋找著發出聲音的東西。
在架子上翻找許久,徐衍拿起一個放在最深處的木雕。
這木雕是個戰士模樣,左手刀右手盾,威風凜凜,只是五官比較粗糙,看不出模樣。
細微的哭笑聲音正是來自戰士木雕,它粗糙的五官在靈視符的效用下居然在緩慢的扭曲,時而組成個開心的表情,時而變成個悲傷的表情。
木雕是不會動的。
因為是死物。
會動的,是附著於木雕之上的魂體。
“終於找到根源了,鎮子上的哭笑病是你搗的鬼吧。”
徐衍手中發力。
咔嚓一聲脆響,木雕粉碎,魂體飄散在空中逐漸消失。
側耳聆聽。
大壯家裡安靜下來,再沒有哭笑的聲音。
果然是木雕上的魂體搗鬼。
哪裡來的呢?
天亮之後,大壯醒了,一出門便看到站在院子裡的徐衍。
“昨晚睡得如何。”徐衍笑道。
“做了個夢!夢見叔叔在斬妖除魔呢,威風極了!”大壯興奮道。
“以後不會再有哭笑病了。”徐衍道。
“真的!叔叔找到病因了嗎?”大壯道。
“魂鬼作祟,已經消失了,對了,後院那個戰士木雕你什麼時候刻的。”徐衍道。
“那個木雕啊,好多年了,是我第一次雕刻的作品,沒刻好。”大壯撓了撓頭。
“這樣啊,那木雕昨晚不慎被我毀掉了,賠你銀兩可好。”徐衍道。
“不用不用!我刻著玩的,不值錢,毀就毀了,我重新刻,木頭有的是。”大壯連連擺手。
“何處找的木料。”徐衍問。
“外面的樹林,有的是木頭。”大壯道。
徐衍讓大壯帶路去了趟砍木頭的地方。
只是尋常的樹林,並無異樣。
對於魂體的來歷,徐衍一頭霧水,不過既然哭笑病的癥結找到,魂體的來歷也就不重要了。
為了驗證案件是否完結,徐衍多住了一晚。
結果在當晚,大壯與其父母再次出現夜哭夜笑的怪異症狀。
尤其是大壯,昨天大笑,今天大哭,哭得無比淒厲後來連呼吸都要斷掉。
木雕毀掉之後,哭笑病的症狀非但沒好,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徐衍強行喚醒大壯,這才止住其大哭。
“可有噩夢?”徐衍問。
大壯臉上沾滿淚水,迷茫的搖著頭。
“你雕刻的東西我都買了。”
徐衍說完去了趟後院,一把火將架子上的木雕統統燒掉。
大壯心疼不已,那可是他最珍貴的雕刻呀,不過手裡的銀子比雕刻更珍貴。
得了五兩銀子的大壯蹦跳著向爹孃炫耀去了,剩下徐衍一個人佇立在火堆旁。
火光映得徐衍的側臉忽明忽暗,猶如他此刻起伏的心情。
哭笑病比想象的複雜。
本以為是附身於木雕的魂體搗鬼,看來之前的猜測是錯的。
而且一道普通的魂體僅能影響大壯一家人,至多連帶上鄰居,又怎麼會半個鎮子的人都出現病症。
到底是什麼原因……
徐衍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