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也不清楚折掉紗布後自己那美麗的容顏上會留下什麼可怕的痕跡?
小白醒來三天後,分號的嚴襄理也飛到了秦江,代表錢莊的領導來看望因公受傷的同志們。嚴襄理坐在小白病床前說了一堆安慰與鼓勵的話,盡顯領導與長者的關懷與愛護,連病房的護士聽了都很感動,然而小白心裡卻有了一種恐懼的感覺。
嚴襄理說話的時候,白少流從他的心裡感受到不是痛心和惋惜,更不是關懷與安慰,而是一種深深的失望與遺憾。他在失望什麼呢?小白不明白!嚴襄理看見坐在身邊曾經與他偷情歡愛的莊茹時,竟然也是這種情緒,小白就更奇怪了。小白聯想到前兩天千日紅集團的秦總來看他們,眼神流露的也是這種失望與遺憾的情緒,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躺在病床上聽著嚴襄理安慰的話,小白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假如一車人都死了會怎麼樣?那不過是一場交通意外!但是南都科技在萬國摩通錢莊貸款的所有經手人員都將永遠的不能再說話。如果這筆鉅額貸款以後出了問題,責任都可以推到他們身上,誰也不會再受到牽連,甚至想查都很難查清!
嚴襄理是希望他們都死嗎?所以看見他們都活著才會失望?甚至包括他的情人莊茹?想到這裡,一股深深的寒意從白少流的後背升起!人心怎可以如此醜陋?白少流雖然能夠窺探人心,從小也有驢告訴他世界上的人都是虛偽的。但白少流對此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他並不是一個刻意虛偽的人,甚至一直很純真。但是從生死關頭經歷了這一切,病床上的白少流想了很多很多。
……
白少流兩個月後才基本恢復,出院回到了烏由,這一次車禍給他留下了九級傷殘。他的右肩習慣性脫臼,醫生告訴他右手可以正常使用,但不能用力過猛,並且建議在他的骨頭裡加不鏽鋼釘固定。小白拒絕了這個建議,他想想就覺得可怕,自己身體裡留下一個金屬零件。他獲得的傷殘賠償一共是一萬七千元,這是根據規定確定的數字。
莊茹比白少流先出院,小白回到烏由後沒有見過她,她長期病休在家中沒有再來上班。據同事們議論,莊茹破相了,臉上的傷痕近乎於毀容。她沒“臉”見人,也不想出門。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白少流並沒有更走運。表面上他的傷好了,可暗傷卻留下了,除了右肩習慣性脫臼的毛病之外,每到陰天下雨,他的整個右臂和左腿就痠痛難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已經不能從事重體力勞動,算是一個半殘廢。
禍不單行,他姥姥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姥爺病了,需要一筆錢住院動手術。白少流將剛剛拿到的傷殘補助還有身邊的一點閒錢湊了一萬八,給家裡寄了回去。還有更倒黴的事情等著他,回到單位不久,他趕上了萬國摩通錢莊的內部整頓。
萬國摩通錢莊這一次內部整頓的目標是:精簡機構、提高效率、加強管理、競爭上崗、最佳化分配製度、培養服務意識。然而白少流卻沒有感受到它的好處,因為他的工作沒了。
小白是嚴襄理調進來的,嚴襄理在這一次機構改革中被調到了中都總號。小白是剛畢業的學生,在錢莊內部又沒有關係根基,同時試用期還未滿,競爭上崗時被淘汰再自然不過。錢莊給了他三個月緩衝期,這三個月中他不用上班,可以在外面自謀新職業,拿基本工資。
莊茹的情況和小白類似又有些不同,她也在這一輪機構調整中失去了工作崗位,長期病休在家處於內退狀態,每個月只有一千二百元的工資。世事無常真是難以想像,幾個月前她還是錢莊的業務骨幹,領導面前的紅人,轉瞬卻落得這個下場。如果沒有南都科技的貸款專案,沒有那一次離奇的車禍,一切又會怎樣呢?
016、滾滾塵流看人煙
小白在家裡躺了一個星期,吃了一個星期的泡麵,心情十分鬱悶,現在的他連一個煤氣罐都夠戧能扛上樓。他心裡有一股怨恨,又不知道自己該恨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如果自己是小說當中描寫的那種大俠,該如何去除強扶弱?他突然想起了清塵,想起了清塵在這個房間裡留下的氣息,也想起了清塵教他的那一套心神相合的功法。
他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自言自語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工作沒了,手腳殘了!老子本來就沒工作,也從來不和人動手打架。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上街要飯去!”
白少流並沒有上街要飯,就算真的加入乞丐的那也要等三個月之後。接下來這段時間他開始練習清塵教他的那一套“健身”功夫。這套功夫很複雜,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