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許是能護你一時平安。”
董蓉眼裡閃過一抹喜色,她雙手接了過去,仔細翻轉看過,讚道,“真是一把好刀,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話兒,她就把匕首合上,插進了右邊的靴子裡。
劉三爺點點頭,又從托盤上拿過一隻小小的棉布護腕,護腕上縫製了一個個小小的口袋,口袋裡插著一些五顏六色的扁瓷瓶。董蓉好奇,問道,“這又是什麼好東西?”
劉三爺親手撩起她左臂的寬大衣袖,然後把護腕綁在了小臂上,低聲說道,“白色瓷瓶裡裝得是止血藥,綠色瓷瓶裡是麻軟散,紅色瓷瓶裡是鶴頂紅,藍色瓶子則是解毒丸。你一定要記牢了,路上留著防身,切記不可婦人之仁,若有危險,寧可錯殺也不可心軟。”
董蓉聽得鼻子泛酸,沉默半晌,突然彎腰行了大禮,“三哥如此厚待,小妹真是不知如何才能回報萬一。”
劉三爺趕緊扶了她,嘆著氣又拿起托盤裡最後一隻荷包塞過去,說道,“這裡還有些散碎銀子,你留著做盤纏吧。我別無所求,人生得一知己極難,只盼你一路平安,若是閒暇就派人送心到福州報個平安。”
“是,三哥,小妹一定不會忘。”
董蓉偷偷抹了一把眼淚,極力裝作歡喜模樣打趣道,“三哥,你總說平生從未做過虧本買賣。如今這又送藥又送盤纏,就不怕我一去無音信,你可算是賠個徹底了。”
劉三爺哈哈笑道,“那可不見得,興許你這筆買賣是我經手生意裡最大的一樁呢。”
兩人這般說著話都是笑了起來,眼見陸地越來越近,天色也暗了下來,董蓉就下了大船,坐上小船上岸了。劉三爺站在視窗遠遠見她擺手,也是揮手示意,末了低聲吩咐道,“傳令下去,停靠一晚,明早你親自上岸打探,我要知道董家商行這幾月的所有訊息。”
劉管事剛要躬身應下,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三爺難道猜測這曹娘子是董家之人?”
劉三爺點頭,慢悠悠應道,“除了董家那一位奇女子,我想不出還有誰家婦人會是這般模樣。”
劉管事想起自家那位一直以這位董夫人作為勁敵的大老爺,若是知道此事會是何等驚訝,忍不住低笑出聲,轉而下樓去吩咐船工們靠岸了。
董蓉不知劉三爺已是猜得了她的真實身份,當然就算知道她也不會如何驚恐。畢竟相識幾月,劉三爺心存善意還是惡意,她還能清楚分辨,就衝著臨別相贈的護身之物,她也會一輩子感念他的恩德。
安州港,作為大齊三大港口之一也很是繁華。白日裡人聲鼎沸,船隻出入,到得夜晚才算找回一點兒寧靜。但街面上依舊行人不斷,偶有小販高聲販賣些小吃食用物,酒樓裡也聚了許多食客,推杯換盞,歡聲笑語。
董蓉從港口一路走過街市,想了想就選了一家門面乾淨又大氣的客棧走了進去,店小二正捧了一碗麵蹲在門口邊吃邊看熱鬧,突然見得有課上門就趕緊放了碗熱情招呼,“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還是打尖兒?我們後院還有幾間乾淨又寬敞的上房,灶間的火頭也沒熄,隨時都能做飯。”
董蓉笑著塞了他幾文錢,粗聲應道,“天色已晚,自然是要住店的。勞煩小二哥給我找一間安靜的,再來一碗打滷麵墊墊肚子。”
“好咧,客官,您隨我來!”小夥計得了賞錢,歡喜得眉開眼笑,討好的接過董蓉的包裹,一邊引路往後走一邊寒暄道,“客官您這是耽遠路而來啊?”
董蓉點頭,隨口應道,“是啊,從濱州來的,打算尋些海貨販回去賺點銀錢養家餬口。”
“濱州可是好地方啊,前日有個老客也是那裡來的。可惜他昨日就走了,若不然客官也能搭個伴兒。”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
兩人說著話,一路穿過大堂來到後院,最後進了西北角的一間屋子。這屋子不大,但拾掇的很乾淨,董蓉還算滿意,放了包裹,就著屋角水盆洗洗臉。行船三個多月,最讓她盼望的就是好好洗個澡了,於是小夥計送了打滷麵來,她就趕緊要了熱水。
小夥計笑嘻嘻下去了,很快就又送了一桶熱水一桶冷水。董蓉吃得飽飽,又洗的乾淨,終於覺得好過許多。夜裡躺在床上,盤算著明日如何行事,最後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