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一個月,嫁妝來得及準備嗎?
“怕是擔心夜長夢多,讓金小姐早早嫁過去,也免得名聲傳出去,讓大太太臉面無光。”春英壓低著聲線,又道:“華夫人已經鬆口了,讓金小姐進去當平妻,嫁妝銀子也願意一降再降,只怕聶公子的醜事她已是知道了,羞愧難當。”
徐靈芸臉色一沉,聶睿羽膽敢闖進蕭家,若說不是有人刻意為之,她才不信!分明是大太太把華月喜叫過去的,回頭房裡只有華月喜一個人。要不是徐靈芸有心,特意跟過去了,只怕到頭來聶睿羽必定要傷了華月喜。
加上蕭老爺被突然叫回來,若是進去後發現兩人拉拉扯扯的,少不得以為他們之間牽扯不清。到時候,倒黴的只會是身為女子的華月喜,受益的又會是誰?
阮姨娘被禁足,不可能再使壞。
大太太更不是個蠢的,如何會用自己的名義把華月喜叫過去,若是她策劃的,出了事不就是擺明是她的責任?
又或者,是那個一直笑臉迎人的大夫人阮婉?
徐靈芸眯起眼,會叫的狗不咬人,阮婉始終保持沉默,這幾天在寧蘭苑也是少有出門。反常即為妖,她不相信阮婉真的能安安分分的,絲毫不介意蕭老爺其他的妻妾。
“我讓你留意,寧蘭苑最近這些日子,都有什麼人去過?”
春英特意跟一個寧蘭苑的粗使丫鬟套近乎,送出去好幾個銀裸子,才讓對方鬆口,便喜滋滋地答道:“姑娘放心,我都打聽好了。除了進門三天,蕭老爺都在,其他時日,也就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碧笙出去過,沒什麼人來訪。”
“至於碧笙去了哪裡,我就實在不知道了。”春英抓了抓頭,有些窘迫道:“那丫頭精著呢,經常左拐右拐,轉眼就不知道藏在哪裡不見人,我跟丟了好幾回,實在沒能跟上。”
“這不怪你,只怕那碧笙心裡有鬼,這才害怕被人跟著,到處小心翼翼地繞路。”如此看來,徐靈芸相信阮婉沒出手才怪!
一個好好的大丫鬟,大陸不走,偷偷摸摸,東藏西躲,絕對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說起來,這幾天金夫人頗為闊綽,給了底下幾個婆子一把大錢,喜得卿蘭軒的幾個婆子到處炫耀。”春英不免好笑,搖頭晃腦道:“姑娘有所不知,金夫人吝嗇著,明日跑腿,小丫鬟也就給一個銅板打發了,所以府裡的小丫鬟都不喜歡往卿蘭軒跑。一個銅板,那是打發叫花子呢!”
所以那幾個婆子得了一把銅錢,真是喜不勝收。
徐靈芸笑著搖頭:“金小姐快要出門,又得快搬出府,只怕是想要在這裡留個好名聲。”
原本以為要入宮小選,銀錢自然有多少都存下來,免得在宮裡打點不夠。如今直接嫁人了,嫁妝又是大太太親手置辦,完全不必過金夫人的手,她自然就不吝嗇銀錢了。
“姑娘別說,我就沒見過哪個官家太太像金夫人這般吝嗇的。吃的用的全是蕭家的,還到處討要東西。說起來,上回金夫人去大太太的屋裡,看見幾個不錯的古董,也要了回去。據說金小姐發了好大一通火氣,說金夫人不該亂拿蕭家的東西云云。大太太不是送了金小姐一套頭面?除了那支珍珠釵子,其他都讓金夫人拿去當鋪了!”
徐靈芸不得不驚訝,大太太送的頭面自然價值不菲,放進當鋪,若是死當,還能拿個三四成,若是活當,只怕就拿個零頭。
如此糟踐東西,金夫人這手頭得緊成什麼樣子?
“究竟怎麼回事?金夫人沒道理去當鋪死當,只怕是活當吧?”
春英搖頭:“姑娘錯了,端硯告訴我,金夫人拿去死黨了,換來四百兩銀子。好死不死,她去的正是蕭家旗下的一家當鋪,不到半個時辰,就傳到大少爺的耳中,只是這事一直瞞著大太太,免得氣著她了。”
“金夫人未免太過膽大了,難道金小姐就不吭聲?”徐靈芸看出金琳有多珍惜和歡喜那套頭面,又如何會讓金夫人拿出去當掉胡鬧?
春英嘟著嘴,又道:“大少爺也看出不對勁,派端硯去檢視了一番,說是金夫人喜歡玩幾把。京城裡有專門給貴婦人開的賭莊,金夫人剛來的時候不過進去玩玩,贏了幾百兩銀子,便沉迷了進去,後面越玩越數輸,不過半個月,就輸掉了近萬兩,這才著急起來。”
徐靈芸驚得險些跳起來,近萬兩銀子,對金老爺那樣的小官來說,一年也不過百來兩的俸祿,如何還得清?
金夫人必定不敢告訴大太太,只能打當掉東西的主意。只是一套頭面不過幾百兩,加上討要來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