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釋手,蕭珩難得見她披頭散髮的模樣,擦完之後則是用手挑起一撮,他低頭嗅了嗅,含笑道:“真香。”
這般的容貌氣度做出這等舉止,還真是風流又輕佻。
阿皎頓時羞赧,暗道世子爺真是不正經,之後才道:“方才如意姑姑說,世子爺你去了半錦堂,老太太她可有……”
蕭珩摟著她瘦弱的肩頭,說道:“昨日之事雖然有些出格了,不過祖母見我肯碰女子,心裡頭還是歡喜的,只告誡我凡事不能太過,並沒有責備什麼。”
阿皎知老太太對這個嫡孫的寵愛,一時也就放心了。她低垂眼簾不說話,蕭珩也不言不語,兩人倒是陷入了一番沉默。蕭珩按捺不住,伸手撫著她的眉眼道:“你在這裡休息幾日,等小日子過了,風寒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帶你去見韓先生。”
一個大男人,把姑娘家的小日子掛在嘴邊,而且還說得這般順溜,當真是個厚臉皮的。阿皎心裡腹誹一番,一想到韓先生,突然發起愁來。她雖仰慕韓先生,卻也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成為他的女兒。
她一時發愁,蕭珩見著忙安慰道:“我知道這樣委屈了你,若我真心想娶你,自然不用在意這身份,只管帶著你遠走高飛便是,可是阿皎——”
“奴婢明白的。”阿皎忙抬頭道。國公夫人就這麼一個兒子,世子爺再如何的胡鬧,也不能由著性子來。他是靖國公府的世子,能為她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最好的了。她乖巧的偎在他的臂彎中,道,“奴婢也不想過居無定所的日子。”她只想踏踏實實的過下半輩子。
蕭珩道:“那你是答應了?”他面頰含笑,心裡正歡喜的緊,只低下頭去親她的嘴,吃著她的小舌吮的咂咂作響,末了才喘息抵著她的額頭道,“我昨兒都想好了,若是你答應你,就算是綁著,也要將你綁在我身邊。”前世他雖然對她不算好,卻也是能給的都給她了,除卻一個正正經經的正妻身份。如今他耐著性子,反倒是適得其反,不但沒有令她深愛上自己,反倒是令自己越陷越深。
之前他想,遠遠看著她過得好就成,可人的欲|望哪能自己控制的?
阿皎聽了只痴痴的笑。
蕭珩卻突然來了興致,拿起一旁的梳子替她梳起頭髮來。阿皎詫異不已,抬眸問道:“世子爺會梳姑娘家的髮髻?”
蕭珩想著,平日裡也就兩個花苞髻,瞧著也挺簡單的,便也隨口糊弄了一句。可偏生她的頭髮又軟又滑,梳起來很是費勁兒,他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平日裡做事都是穩如泰山的,眼下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
阿皎見他不但不會梳,而且還將自己的頭髮弄得亂糟糟的,一時也忍不住開了口,“還是奴婢自己來吧。”
就他這個梳髮,也不曉得要梳多久。而且就算梳好了,也是不能見人的。
蕭珩有些尷尬,輕咳一聲,任由她將梳子從自己的手裡拿過去。
她一雙小手不似一般的下人那樣粗糙,生得白嫩纖細,跟個嫩生生的春筍般。瞧著她動作熟稔,不過幾下便梳好了,這髻上除了兩根淺綠色的髮帶倒是沒有任何的裝飾物。可偏偏她這般的年紀,清水出芙蓉般,最不需要外物加飾。
蕭珩瞧著她的眉眼,心想:這麼個小小的人兒,以後就要同他夫妻一體同風共雨……
他虛虛摟著她的身子,正想親親她的小臉,卻聽得外頭傳來竹笙的聲音:“世子爺,國公爺過來了。”
阿皎一怔,想著國公爺是個威嚴的主,倒是有些驚慌,為這世子爺擔憂了起來。
蕭珩卻是含笑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撫道:“不用擔心,我出去瞧瞧便是。”
阿皎頷首,目送他出去。
她緩緩低頭攥著手裡的梳子,暗自咬唇,一顆心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揪著一般,七上八下的。
☆、4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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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公蕭晏泰正負手立在外頭。
廳中的奴僕見這國公爺面若玄冰,心情不好,皆是低著頭,戰戰兢兢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昔日蕭晏泰也是個容貌端正的俊美男子,要不然先帝也會不親自給表妹選了這個一個佳婿。如今蕭晏泰雖然四十開外,看著卻也是成熟威嚴,器宇軒昂。
他見蕭珩進來,眉眼又冷了三分。
蕭珩著一襲錦衣白袍,腰繫玉帶,佩著上好的羊脂玉,風姿無雙,加之他生得高大頎長,容貌俊美,越發是丰神俊朗,是個清風朗月般的神仙人物。
他見蕭晏泰,行了一禮,客客氣氣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