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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母親在,只要他還有兄弟姐妹,孩子就不能離開,離開就是痛苦!

記得過五月節,我在姥姥家。那是週六的早晨,也是我盼望回家的日子。往常週六早晨要把我回家的東西準備好,到了下午我就可以回家了。可今天早晨我什麼也沒準備,就連我那雙掉到水灶裡的鞋都沒拿出來,還泥頭拐仗的在炕沿底下放著。姥姥問我:

“明天過五月節了,你回家不?”

我剛想說回家,話來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我想到明天姥姥家吃包子,是姥姥告訴我的,我總得給媽媽和弟弟拿回去幾個包子。所以,我說:

“姥姥我不回家了,今年過五月節就在姥姥家過。”姥姥笑了,說:“你到有心眼兒,姥姥家明天吃包子,你們家沒有白麵不能包包子,你就在這吧。想回家明天再回去吧。”

聽姥姥這一說,我高興極了,週六早晨就盼週日。

到了週日,中午吃包子。這頓飯可吃得不容易,我得把給媽媽和弟弟的這份偷出來呀。往天吃飯我坐在炕裡邊,今天可不行,不得偷呀,我就坐在炕沿上。人沒事的時候,吃飯也很自然,和大家一樣,稀里呼隆往裡吃。有事的時候,吃飯就不那麼自然了,賊頭賊腦,輕手輕腳的,眼睛不停地轉,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一會兒拿兩個包子下地走了,一會兒又回來了。在我第三次走出飯桌的時候,已經被姥姥盯上了。

姥姥突然問:“你幹什麼?你拿出去多少個包子啦?”

我一下子被嚇住了,急忙把手背在身後,說:“我,我沒拿。”

姥姥說:“還沒拿呢,你手裡拿的是啥,我都看見了。你一趟一趟的出去我都看見了,你不是把包子都包在毛巾裡了嗎!你手裡還拿著兩個。”

我這下傻眼了,沒想到被姥姥全看見了。我用毛巾包起來4個,手裡還拿著2個,一共6個包子。舅舅和舅媽們哈哈大笑,我婊姐李秀診(我大舅的女兒)說:

“永秀,拿包子是要給你媽吧?”

我瞅瞅他們,說:“我要拿家去給我媽和弟弟吃。要不讓我拿,那就算了吧。”我的眼淚來到了眼圈,但沒掉下來。姥姥拍拍我後背,說:“這孩子,給你媽拿還用偷嗎?你可真孝順!吃完沒有?吃完了你就回家吧。再多拿幾個。”

姥姥一共給我2o個包子,我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同學們說:“過了禮拜三,不愁那三天。”我不行,過了禮拜三照樣愁。從週四就開始盼週六,到了週六這天,心裡就像長了草,媽媽和永沛的笑臉總在眼前晃動。有時做夢都夢到我和媽媽永沛在一起,又是風又是鬧,永沛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永沛笑得哈哈的,十分可愛。一到週六的中午我就像寵子裡的小鳥突然被放出來,心裡頓時敝亮啦。因為週六下午不上學啦,我可以回家啦,可以看到媽媽了,可以和永沛一起玩啦。

我的膽子很小,天一黑就不感出屋,可能是老人們講的神鬼故事在腦海中作怪。走路時總像身後有人跟著我,像要掐我脖子拽我腿,像要害我一樣。如果非讓我出去不可,就是不點燈的外屋地(廚房),也得點著麻桿兒照一照,看看有沒有神,有沒有鬼。如果到外面去,不是拿著火(點著一根長長的麻桿兒)就是一溜小跑,連頭都不敢回,鬧得頭皮直炸。我弟弟永沛說:

“四哥以後再害怕我領你出去,我不害怕。有神有鬼我幫你,把他們都打跑。”

永沛這一句話把大家都說笑了。

有一次,天黑啦,我要出去撒尿,剛走進膝黑的外屋地,房門嘎吱一聲開啦,我嗷的一聲怪叫,回頭就往屋裡跑。我弟弟永沛剛進屋,在身後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回頭回腦地看著,也跟著我跑進屋裡。永沛邊跑邊問:“四哥,怎麼啦?”

“我聽見房門嘎吱一聲,是你呀。嚇死我啦!”

媽媽問:“咋的啦?跑啥?大驚小怪的。”

我驚魂未定,嚇得直喘,吱唔半天沒說出話來。永沛說:

“我一開門就聽到我四哥的喊叫聲,他又跑得那麼快,幾步就跑進屋裡,是我四哥害怕了。”

媽媽瞅著我,笑著說:“剛黑天怕啥呀,看把你嚇的那個樣。都不如你弟弟,你弟弟都沒咋的。”

………【第49章 打擺子的回憶】………

我在13歲那年,得了一次瘧疾(打擺子),因為口服金雞納霜,服多了,差點把命送了。想起來還真後怕。

早晨上班後,一些人圍在藥房窗前看著夜裡生產出來的清澈透明的蒸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