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
不用看,惜翠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誰。
“衛……”不太習慣這個過分親暱的稱呼,惜翠停了一下,繼續道,“檀奴。”
青年很滿意她的稱呼,走到榻前,將她抱起來,放在膝上,“翠翠。”
惜翠一低眼,正好看見她剛剛給出去的雲片糕。
騙小孩子糖吃被當場抓獲,衛檀生也不尷尬,眨著碧眼,“你將我的雲片糕給了喜兒。”
他足足囤了一個小木櫃的雲片糕,她拿出來的也只有一盒。
沒想到衛檀生和她計較這個,惜翠嘆了口氣,“喜兒只是個孩子,你和他計較做什麼?”
騙小孩的東西,不要臉。
不覺得自己行為有任何不妥的青年,依舊柔和地笑,手上動作卻已經不規矩起來,“翠翠,你將我的雲片糕給了別人。”他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要如何補償我?”
他不安心。
哪怕只是一盒小小的雲片糕也不安心。
他的慾望全因她一人而起。
慾壑難填,也難平。
往下摸去,摸到少女的腳踝,感受到腳踝上那根細細的髮帶。他才略鬆了口氣,將腳踝拉近了,沉下腰,衛檀生垂眸,拋卻雜念,任憑自己專心致志地陷入無邊的愛慾中。
慾望一起,眼中好像蕩起了煙雨清波。
他吐息,眼神水潤。
翠翠。
我的翠翠。
霜白色的緗裙垂落在他腰側,如同起起伏伏的流雲。
坐在他懷中的少女,本抵著他胸膛,隨著他的動作而緩緩廝磨,半晌,卻在不知不覺間,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摸到剛剛擱在榻上的書信,緩緩攏入袖中。
她也垂下了眼。
眼中卻澄澈清醒得如同一面明鏡。
第78章 新帽子
歡愛過後; 惜翠叫他先去清洗,自己才得空去看袖中的書信。
信剛剛拿來她沒來得及看,就被衛檀生抱了個滿懷。
拆開書信,惜翠匆匆地掃了一眼。
是高瑩寄給她的信。
雖說署名是高瑩,但寄信的人實為高騫。畢竟她現在和高騫已經沒了血緣關係; 又有著男女大防在; 每回寄信,都是高騫藉著高瑩的名。
信中沒寫什麼大事,只叫她過兩日一起去踏青。
如今京郊河畔春日風光正好,常有悠閒的京城百姓,攜著坐帳等用具,去河畔喝酒賞春。
金吾衛事多,高騫抽不開身,又想到自家這妹子是個不愛待在家裡拘著的; 就叫她和高瑩她們一起去玩一趟。其間種種他都已經打點妥當,到時候不止高瑩; 其他些士族貴女和郎君都會過去。
衛家衰落; 高瑩是高家最受寵的嫡女; 若能攀上高家這支; 衛楊氏定是求之不得。如此一來,絕不會阻攔她出去; 不僅不會攔著; 甚至塞也要塞出去。
信中另外附了些銀票。
高騫表達關切的方式倒還是一如既往的生硬而彆扭; 只有兩個字; 打錢,給的全都是他自己的俸祿和月例。
惜翠她現在倒不像之前那樣缺錢了,不過還是將那兩幾張銀票收了下來。
等衛檀生出來,惜翠才將這事告訴他。
衛檀生揀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笑著問,“你想去嗎?”
惜翠拿了個手巾給他擦頭髮,“還好。”
他頭髮又長了許多,本來及肩的發,已長到了胸前。
惜翠幫他擦頭髮的時候,青年舒服地仰著脖頸,滴滴的水珠順著發尖兒往衣襟裡落,洇出胸膛的輪廓。
“我不想你去,翠翠。”
“但是,我若是拘著你,你嘴上不說,心中定是不高興的。”衛檀生笑道,“你去罷,我與你雖是夫妻,但你的事不應當全由我來作主。”
他不想讓她出去。
不僅不想讓她出去,甚至想將她關在屋裡,誰都不準看。她只要看著他自己一人就夠了。
但是,如此一來,她定會不高興。
他的翠鳥,抓得越緊,掙扎得就會越厲害。
惜翠給他擦著頭髮的手,停了下來,片刻,又裹著髮絲慢慢地擰水,“多謝。”
如此,就算是定了下來。
衛楊氏得了訊息,果然沒攔著她,還安慰她這幾日累著了,到時候好好放鬆放鬆,休息休息。
這幾天,她說是和孫氏一起處理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