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只有殿下有與靖江王交手的經驗,而且,殿下打了勝仗。只是,殿下再多想一步,此次閩地大勝,朝廷封賞必是厚賞。殿下身邊的屬官朝臣,必皆有所賞。而靖平靖江之事,較之此戰,重要百倍,所以,一旦收服靖江,將來的軍功封賞必非今日所比。正因如此,會有許多人不願意看到殿下主持此事。不然,將來以何酬殿下之功?”
其實,五皇子現在不能不說沒野心,他與太子不睦時,尤其太子給他下絆子時,五皇子惱怒時心中也升起過對太子的不滿。不過,五皇子道,“這仗都沒打呢,難道就有人這般忌諱我?”五皇子雖然有些小小野心,他依然認為,先把靖江打下來,再說別的呀。
五皇子道,“難道我只管閩地的事都不成?誰願意做這四地的統籌大將軍誰做好了,閩地畢竟是我的封地。”封地的事,總不能不讓他管吧。
“殿下當然能管閩地的事,但殿下是皇子是藩王,若四地設統籌大將軍的話,朝中哪一位臣子的官爵能在殿下之上呢?他既官爵不比殿下,如何能越殿下而行權?若不能一攬四地之權,又如何能統籌圍攻靖江之事?”
五皇子咬咬牙道,“若是為朝廷大事,我讓些步也是可以的。”如果朝廷正式對靖江出兵,五皇子怎麼也都想參加的,他總不能在帝都閒著。
“要怎麼讓?倘軍事認知上有所衝突,誰願意讓?讓一次可以,誰願意讓兩次,讓三次?難道殿下藩王之尊,要受別人管制吩咐?”
五皇子立刻閉嘴不言了,他平日間沒什麼架子,也平易近人,但閩地的事都是他說了算的。他要做什麼,也必能做成的。要換叫他聽別人的吩咐,除非發號施令的是他爹。
“朝中沒人比我更有經驗。就是臣子中,難道還有比扶風懂用兵的?”五皇子道,“除了我,你說說,還有誰比我更合適?”五皇子自己都想不出。
“臣子中沒有,皇子中有。”
“誰?”不可能啊,他哥他弟都沒出過帝都。
“東宮。”
五皇子大驚,險沒從榻上跳起來,失聲道,“絕不可能!東宮為一國儲君,怎麼可能親掌兵事!朝中又不是沒可用之人。”
謝莫如篤定,“殿下不信,只管走著看。有一事,我希望殿下聽我的。”
“絕不可能,朝中文臣武將無數,東宮為國之儲君,怎能親臨戰事!”他媳婦說話一向準,這次五皇子是不能信的。
“殿下,什麼是政治?”
五皇子一時不能言。
謝莫如自問自答,“政治就是交易與妥協。”
要是謝莫如早八年說這話,彼時年輕的五皇子定是要駁一駁的,但在朝中當差數年,就藩三載的成熟藩王,對此回答,竟一時駁不出。他為了收攏唐總督,都要把小唐擱到藩王府為官,蘇巡撫不可謂不忠心,他仍是擇蘇巡撫一孫為兒子伴讀……如果說得難聽些,這裡面有交易也有妥協。
五皇子長嘆,“交易與妥協的前提應該是把朝廷建設好,而不是人人私心私利,只為爭權奪利。”
謝莫如一手放在五皇子肩上,“殿下說的對。”
“對有什麼用?”五皇子一臉鬱悶,“你說的雖不好聽,對的時候卻比我多。”
五皇子道,“依你說,難道東宮真會……”
“殿下,你怎麼看東宮。”謝莫如淡淡道,“東宮包括太子,也包括所有依附於太子利益的官員。其實,太子現在不一定會有主掌江南戰局的意思,但太子系的官員會讓太子動此念想。”
“太子也不是木石泥偶。”怎麼說也是一道長大的兄弟,五皇子對太子還是瞭解的。
謝莫如道,“如果是我,我會對太子說,太子親征,一則不令閩王功高震主;二則太子為陛下分憂,乃人子孝義所在;三則太子有了軍功,儲位安定,國家安定。”
五皇子聽這話就生氣,“這叫什麼話!劉邦都說,吾治國不如蕭何,出謀劃策不如張良,帶兵打仗不如韓信。東宮又不是要做將軍的,不至於此吧。”
“必至於此。”謝莫如道,“殿下不要以為這是關係太子一人之事。殿下想想,多少人因殿下此戰升官封爵,跟隨殿下的人有了封賞,有了官職,有了地位。有殿下行事在前,那麼,其他人,會不會也想由此搏取富貴。當然,富貴一說難免顯得俗氣,文雅一點兒的說法兒是,生前身後名。何況,自公義來論,靖江也到了不收拾不行的地步。”
五皇子皺眉思量,“要說東宮想從中得利,我能理解,但再怎麼說,東宮親自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