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雒妃接著冷言喝道。
哪知,秦壽非但沒下去,反而理袍端坐,“回府!”
話落,徑直閉目養神起來。
雒妃氣極反笑,金輅車太過奢華,就這麼一會,周圍就已經聚攏了好些看熱鬧的百姓,她有心想將人踹下去,但權衡利弊了番,只得氣哼哼道,“回府。”
金輅車下,月華搖晃著站起來,他面色發白,眸帶悽苦地看了眼車上的公主和駙馬,後咬唇低頭,又委屈又可憐。
一行人聲勢浩大地回了府,雒妃迫不及待地下了金輅車吩咐道,“給本宮燒了車裡的軟墊。”
這就麼與秦壽同車一會,她就覺得胸口泛噁心,一身都不乾淨了。
從前也沒這般矯情的怪癖,倒是現在,不待見秦壽了,連同與他獨處都難受得慌。
隨後下來的秦壽聞言,面色如常,根本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雒妃冷著臉邁進王府大門,她忽的想起什麼,轉身盯著他道,“本宮的人,駙馬還是斟酌點的好!”
“手伸的太長,就別怪本宮翻臉無情!”說完,她向落在最後孤零零的月華招手。
月華本就尋思著與公主搭話,此時見公主勾手,立馬歡快如狗崽一樣,搖著尾巴躥了過去,眸子晶亮地喊道,“公主。”
雒妃順勢摸了他粉白的小臉一把,“你是本宮的人,腰身挺直了,莫要畏畏縮縮。”
月華畏懼地瞥了眼駙馬,聲如蚊吶的應了聲。
雒妃皺眉,又拉住了他的手,那手指節勻稱,留著纖長的指甲,柔若無骨的堪比女子,“看駙馬做甚?駙馬可管不到本宮的頭上。”
這話讓月華心安,他眼眸彎彎,乖巧無比的道,“月華都聽公主的。”
“小東西可真會討本宮歡心。”雒妃握著月華的手,親暱地攜著他就要往安佛院去。
哪知,面無表情地秦壽一揚下頜,“王府大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公主收用此人前,先行調教一番的好。”
他目有嫌惡地睨了月華一眼,繼續道,“若公主無人可用,可將此人交由本王長隨教教規矩。”
聽聞這話,月華面色一白,忍不住輕輕拉住了公主的衣袖角,往她身後挪了半步。
秦壽的視線落在那隻手上,薄涼的唇抿緊了絲。
雒妃冷笑了聲,“不勞駙馬費心,本宮自有打算!”
說完這話,她帶著月華並宮娥侍衛拂袖而去。
那金輅車也拉進王府後,長隨延安揮退旁人,小聲的道,“王爺,可要查查那小侍來歷?”
他不得不多想,畢竟這人可是從恭王那出來的。
秦壽低頭理了理衣袖滾邊,冷冰冰的道,“死人罷了,有甚可查的?”
隨後,他又道,“盯著公主和驛館,務必不能讓公主與京城有任何往來,若公主要出城,也給本王攔著。”
延安心頭一驚,趕緊低頭回道,“是。”
這廂回了安佛院的雒妃,不耐煩地打發了月華,喚了首陽與顧侍衛長進來,她手擱金絲楠木鏤刻牡丹紋的圈椅上,沉著臉,一身氣勢仄人的問,“顧侍衛,本宮的侍衛親兵中,可有身形與月華相似,又機靈可靠的?”
顧侍衛長身高七尺有餘,濃眉大眼,國字臉,英武非常,他上前半步,音色疏朗的回道,“回稟公主,親兵之中,正有一人會縮骨之術,即便是女子體型,亦可變化,且此人妻眷皆在公主邑地,再是忠心不過。”
雒妃眸色泛冷,她勾起嘴角又問道,“首陽姑姑,本宮要你配一劑藥膳給月華。”
首陽同樣不明白雒妃想幹什麼,不過,她曉得身為婢女的本份,“婢子領命。”
雒妃起身,薄紗裙裾延展過如水波紋,她一拂袖睥睨著微揚下頜,“可明白本宮為何這般大費周章?”
“本宮的好駙馬約莫已經將容州城門嚴防死守了,就怕本宮與京城有書信往來。”雒妃語不驚人死不休,她記得上一世秦壽便是如此做的。
首陽與顧侍衛大駭,顧侍衛更是一跺腳,“公主,送親隊伍尚在容州,駙馬就如此苛待公主,不若卑職率兵殺出城,助公主返京!”
雒妃手虛抬,示意顧侍衛冷靜,她才又道,“駙馬文韜武略,非一般人,且容州有駐兵二十萬,這二十萬精兵良將數年來只認駙馬一人,本宮若是明著與駙馬作對,若駙馬有意,本宮都活不到明天。”
其實雒妃心頭比誰都明白,目下她還活蹦亂跳,敢時時膈應秦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