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把一把鋒利的魚叉硬塞在我手裡,然後他抓著我的雙手,就往阿謝爾的胸膛捅去,我害怕,我尖叫著,我要甩開父王的手,可是父王的手卻像鐵箍一樣箍著我的手,使我無法掙開,我便大叫著,‘阿謝爾快逃,去找母后。’然而,阿謝爾卻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後垂下了雙眸,那是我第一次殺人,魚叉刺進血肉裡的感覺很特別,然而,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阿謝爾卻抬起頭向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裡有親切,有溫和,卻沒有恨!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把阿謝爾當做我的親人,我身邊重要的人了,可是我的頑劣不懂事,卻把我的朋友推上了不歸路,那一刻,我懊悔,我不知所措,我的眼淚啪啪啪的掉了下來,然而我掉落的眼淚卻並沒有變成珍珠,父王驚恐的放開我的手,並用雙手去接我的眼淚,然而接到的卻是一粒一粒鹹鹹的液體,而不是瑩白通透的珍珠,他瘋狂地大叫著‘不可能!不可能!’然後他雙手抓著我的肩膀使勁地搖,‘你給我哭!給我哭出珍珠來!你是我的兒,人魚的最後希望,你給我哭出珍珠來!’”
停頓了好一陣子,諾里繼續說:“從那次以後,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宮裡所有的僕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大臣看我的眼神是鄙視的,父王和母后開始了每天無盡的吵架,嗯,我也變得越發的膽小怕事,每當父王和母后吵架時我便躲起來,躲到衣櫃裡,躲到桌子底下,躲到陽臺外面,直到最後一次我躲在了床底下,卻只能和母后見上最後一面了,那一刻我才明白到,是我的躲避,我的懦弱讓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所以我不能再躲了,我開始接受父王的安排努力地鍛鍊自己,克服所有的先天缺陷,最終強大到把我父王也打敗了。”
說完了這個故事,房間裡的二人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最後,諾里悠悠地嘆了口氣說:“你別誤會,我對阿謝爾的感情就是親人的感情,一百歲的小屁孩還不知道什麼叫愛情,我愛的人是你。”
林意:“嘎?你說什麼?你愛我?”
諾里:“嗯,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待你這麼好,我自己的珍珠都花在你身上了,珍珠是人魚珍貴的財富,嗯,某些天天梨花帶雨的人魚除外,到目前為止我也只看見過一條變態的人魚特別愛哭而已。你看,我的聘禮你都全用了,你就該對我有所表示了。”
林意囧的不能再囧了,說:“你為什麼會喜歡我,我一直以為你想養肥了我再吃。”
諾里吃吃一笑,說:“人肉又不好吃,我天天山珍海味的幹嘛要吃你啊,我承認第一次見面時我對你很粗魯,畢竟那麼多年來,我都被灌輸‘喜歡的東西就去搶’這樣的教育概念,我那天想留下你,你不願意我就打算強搶唄,誰知道這事你惦記到現在,真是個倔脾氣的小傢伙,不過這性子我喜歡,我也是第一次學著去喜歡一個人,那現在我們兩個把話攤開說吧,我喜歡你,希望你做我的伴侶,經歷過父王和母后那失敗的家庭後,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和想法,永遠珍惜你,愛護你,把你捧在心尖,信任你,絕對不會用魚叉對著你,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你願意跟我走嗎?”
“這算是求婚嗎?”林意一時間覺得腦袋很亂,資訊量太大了,腦袋明顯跟不上節奏,林意疲憊地說:“你讓我再想想吧!”
林意下意識地抬手揉揉太陽穴,然而諾里輕輕隔開林意的手,先一步用雙手按在林意太陽穴處揉了起來,諾里一邊揉一邊說:“行,反正我們倆相處時間不長,你先慢慢考慮吧,不用費神。”
林意被諾里揉得太舒服了,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在半夢半醒之間,林意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咋醒起來,說:“諾里,芳菲說這一連串事情是有預謀的,而不是單純的我被畫皮鬼盯上了,他想謀我的皮這麼簡單,可是這裡我根本沒有仇家,唯一有嫌疑的便是蜉蝣精了,蜉蝣精是個大變態,他不除始終是個禍害,你那麼厲害,你能和赫爾一起聯手把蜉蝣精抓起來嗎?整個鬼怪界都會感激你所作出的貢獻的。”
諾里說:“不行,先不說這事只是你的猜測,這次的作案手法也不像蜉蝣精的,何況抓捕蜉蝣精是警察的事,我沒必要把自己扯進去。蜉蝣精能力不低,我能打敗他,但勢必要元氣大傷,人魚一族並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太平,我父王征服的其他人魚降族天天都想反抗我,近千年來人魚一族生育率低下,我現在也看開了,能不殺的就不殺,畢竟人魚是殺一條少一條,這樣就只能靠我的威望來維持族群內的平靜了,所以如果我受重傷了,人魚一族必內亂,我是人魚的王,總得顧全一下大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