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窗外黑漆漆的景色,外面烏雲密佈冷風陣陣,雨雖然下的小了但還是沒停,持續的雨水讓空氣中瀰漫起一層灰色的霧,看得人心灰意冷。
重新回到床上側躺著發呆,夏格不確定地想,夏維爾會不會不來救她啊,他會不會丟下她不管啊?她知道她可能想太多了,可是她根本無法阻止自己想太多啊,真是煩死了。
要不趁著伊塔洛去進食的時間自己跑出去?可是這裡是哪裡她都不知道,外面黑漆漆的,還有那麼一大片樹林,萬一在林子裡碰上什麼恐怖的東西,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而且退一步講,要是夏維爾真的來救她了,到了這裡卻又見不到她該怎麼辦?如果被伊塔洛抓到,激怒他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哎,果然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吧。
……
伊塔洛進食完畢後細心地收拾著餐具,他把高腳杯洗淨擦乾歸於原位,又將藏室的門關好,這才換了套衣服梳理了一下頭髮離開府邸,去見夏維爾。
他白色西裝外披著一件黑色的連帽長袍,長袍的邊角鑲嵌著黑色的碎鑽,隨著他飛快的腳步微微蕩起,黑鑽閃爍著動人的流光。
伊塔洛在約定地點的樹下安靜地等著夏維爾,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
而此時此刻,夏維爾已經到達了伊塔洛府邸的門口。
從車上下來,夏維爾裝好子彈帶著槍快步朝府邸大門走去,他瘦削高挑的黑色身影筆直修長,彷彿薄如蟬翼的劍刃,幾乎融入了夜色,一眼望去什麼都發現不了。
他的速度快得令人吃驚,眨眼間就進入了府邸之內,根本來不及辨認。
夏維爾推了一下黑色西裝帽的帽簷,將一樓大廳隨意打量了一下後立刻朝二樓上去,他在樓梯處轉了個彎,在每間房門前挨個走過,最後停在其中一扇外面,一邊警惕地打量周圍一邊敲門道:“夏小姐,如果休息夠了就出來,今天的外出旅行結束了。”
當夏格聽見那帶著自負與嘲諷的熟悉聲音時,瞬間就從床上跳了下去。
她飛快地開啟了門,筆直地撲進了站在門外的夏維爾懷裡。
夏維爾握著槍,垂眼望著掛在自己身上那個緊張的少女,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嚥了下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他雙臂展開著,一手握槍一手空閒,不知該抱住她還是該如何。
夏格雙臂環著他的脖子,踮著腳尖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她驚喜又夾雜著感動地激動道:“你居然真的來救我了!”
夏維爾被她說得有點無語,但嘴角還是不受控制地上揚。他努力想要剋制這個微笑,於是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還好她現在看不到,不然肯定會知道他心裡都開心得要命了。
夏維爾輕咳了一聲,皺著眉扭開頭故作冷淡道:“這有什麼需要質疑的,你很煩。”
夏格蹭了蹭他的胸膛,接著後撤身子仰頭望著他傻乎乎地笑,夏維爾僵了一下,似乎經過了十分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象徵性地用空閒的手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做完這個動作後他倏地撤回身子,好像躲洪水猛獸一樣背對向她快步下樓,聲音低沉疏冷如槍械:“走了。”
夏格望著他的背影愣了一下,隨後笑眯眯地小跑著追上他,和他並肩下樓,看樣子十分高興。
夏維爾側頭看她,壓低帽簷沉聲問道:“你好像很開心?”
“是啊。”
“為什麼?”
“因為你來救我了啊。”
“……”他以前對她有那麼差嗎?
兩人沒有再對話,一起朝大門走去,但當他們快要到門口時門卻自己開了。
伊塔洛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身上的黑色連帽長袍溼漉漉的,顯然在雨中恭候了某人多時。
夏維爾挑起眉毛將夏格擋在身後微笑地望著他,目前他心情不錯而且準備充足,足以抵擋伊塔洛任何方面的攻擊,但是伊塔洛似乎沒有要出手的跡象。
慢慢將身上溼掉的長袍脫下丟掉,伊塔洛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面板蒼白沒有血色,緊抿的嘴唇和下垂的眼神透露了他此刻不太好的心情,他做完這一切後便不再動作,也不說話,一心一意地站在那裡扮傢俱……
“說實話,我不是個太會考慮別人感受的人,所以伊塔洛先生可以請你讓開嗎,不然我就要開槍了,趕時間。”
夏維爾的耐心在大部分人身上都很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