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兩個字被淹沒在槍聲裡。

“噗——”

林謹言扶著徐瀟羽的手無力的垂下，捂著胸口中槍的位置，猛地從嘴裡噴出一口血來。

“JY，你怎麼樣了？”

徐瀟羽顧不得自己的傷，把她扶起來，一向面無表情的臉竟然出現了絲絲擔憂。

“給我十秒鐘，我要殺了他！”

靠著最後的清醒，林謹言終於甩出了自己標誌性的撲克牌。

“倏”的一下，廢宅裡傳來手槍掉地的聲音，而林謹言也終於支撐不住地單膝跪在了地上。

子彈從她後背射穿，她捂著的地方，赫然就是心臟的位置，血把她白色的旗袍染得通紅，在這黑暗裡有種詭異的美。

“習習，我會不會死？”

林謹言抬起滿是水霧的眸子看了眼徐瀟羽，艱難地扯出一抹淺笑。

“我這麼乖巧可愛，怎麼會死呢？”

看著她自言自語讓人心疼的樣子，徐瀟羽的心狠狠震了震。

“我還沒有死，你怎麼會死？那輛車是你開來的對吧？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你會沒事的。”

她一邊說一邊架起林謹言，儘量快地往勞斯萊斯過去。

林謹言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忘了不能去醫院嗎？一旦你出現在醫院，肯定會被發現，這樣不是前功盡棄了嗎？到時候大美人指不定怎麼追著我討債。”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徐瀟羽將她弄進副駕駛座，然後從她的旗袍上撕下一塊布條，動作熟練地給她包紮了傷口。

就在徐瀟羽剛剛繞到另一邊的時候，不遠處突然亮起了車燈。

“來得還真快。”

她一邊說，一邊冷著臉坐進車裡，關門踩油門，車子幾乎是幾秒的時間就衝了出去。

林謹言靠在坐椅上，偏過頭有氣無力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抿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早知道你沒有傷得多重，我剛剛就應該讓你自己走。”

“你還是省點力氣，不然沒找到地方落腳，你可能就昏死過去了。”

徐瀟羽沉著臉，實話實說。

從林謹言的位置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她冷漠的側臉弧線，原本白皙的臉沾染了些許血跡，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殺氣。

“你要是也不喜歡大美人，就放過他吧，他為了你沒少操心。”

聞言，徐瀟羽忍不住皺了皺眉。

似乎她們兩個每次見面，她都會提起那個男人。

可是這一切，是他選的。

薄唇微張，她冷冷地說道。

“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早晚都會分開，只是現在我們還需要對方來做掩護，所以抱歉，這件事我還是不能如你所願。”

“嗯，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就好，我閉嘴。”

林謹言並沒有感到意外。

這件事她和他們雙方分別說過不下十遍，但是他們的回答如出一轍，幾乎沒有多少的變化。

盯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物，林謹言突然覺得眼皮有點沉，心跳的速度也越來越緩慢。

這感覺，似曾相識。

就好像當初她被騙上手術檯，冰冷的刀子沒入她的身體，讓她的意識一點點渙散，直至最後消失。

“JY，你別睡，你不是很喜歡問我的事情嗎？你現在問，我可以考慮告訴你，JY。”

徐瀟羽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和她說話，可陷入昏迷的人，再也聽不到她說的這些。

林謹言的意識昏昏沉沉的，彷彿又看到了重生前，發生在多年後的那場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