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天兒。
“這儲位又空懸了,陛下最近被朝臣們立儲的事情鬧得又有些頭痛,這咳嗽頑疾日益加重了。”王娡面帶愁容的微微一嘆氣,語氣也有些擔心和無可奈何。
長公主聞言不由得會心一笑:“今日陛下在朝堂上提了立梁王為嗣的事情,想聽聽大臣們的意見,你猜怎樣?”
王娡低著的眼睛慌亂的轉了一圈,緊張的捏緊了自己的衣袍,微微開口道:“我一深宮婦人怎麼會知道啊。”當然,面上不顯可是心裡是極端祈禱大臣們極力反對才好。
“呵。”長公主不屑的一笑道:“就連抱恙在家養病的愛盎都特意從安陵趕到了長安進言納諫勸陛下順應父位子承。”
轉頭看了看王娡面帶憂色的樣子,長公主爽朗的笑了笑:“你放心,我女婿的位子,我可是要守住了的,太后那裡有我呢,你只管好好照顧陛下就好,陛下最近被朝堂的事情鬧得就夠頭疼了,偏偏阿武又是個不會看火候的,儲位一事豈能由著他胡來?”
“公主說的是呢。”王娡笑眯眯的附和了一聲,心裡可是鬆了一口氣,自從景帝其他的孩子分封去了封地後,劉彘作為為數不多的被養在宮內的孩子而且又頗得景帝的喜愛,再加上遲遲未立的後位,怎麼能不讓這個女人生出一點野心來?
走在後面和阿嬌還有劉彘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的韓嫣偷偷的看了一眼相視而笑的長公主和王娡,扯了扯嘴角,略微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看著日頭正盛的蔚藍天空——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跟紅頂白的事情並不少見,在這個現實的因利而聚,無利而散的後宮顯得格外平常,原本那些妃嬪們又多巴結慄姬,現在就有多巴結王娡,曾經門庭冷落的漪蘭殿,現在熱鬧的跟長安大街一樣,來往人群可真是絡繹不絕。
無所事事的劉彘從不知道哪個妃子送來的食盒裡挑出一塊長相精緻的糕點咬了一口,道:“最近漪蘭殿來往的人真多,好多妃子都是以前見過可是沒說過話的,但是她們都好像跟我很熟的樣子,問我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比母親問的還仔細。”
“人多關心殿下還不好?”韓嫣伸頭瞅了瞅食盒裡的各色糕點,盤算著吃哪塊兒,劉彘看了看韓嫣一副搖擺不定的樣子,乾脆把整個盒子都推給了韓嫣:“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對我好,不就是父皇最近透露出立我為儲君的打算麼。”
“是麼?”心思全然不在話題上的韓嫣挑了一塊酥餅咬了一口,不得不感嘆純手工的就是比新增劑催出來的糕點好吃,幾口解決掉了一塊後,伸手又拿了一塊,惹得劉彘頗為嫌棄的道:“阿嫣,你不要跟好幾天沒吃飯一樣好麼?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你要知道我自從給你當伴讀了後有幾頓飯是安安生生的吃下來的?不是這個突發事件就是這個搗亂的,還要應付著各種問題,沒看到我都瘦了一大圈?韓嫣扁了扁嘴,將最後一口酥餅扔進了嘴裡:“美食在前,豈有不吃的道理?再者說了,陛下想要立您為太子,為何殿下要愁眉苦臉的?難道殿下不高興?”
“我倒不是不高興……”劉彘一張小臉有些糾結,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只是覺得好像沒人真心待我了。”
要想爬的高,就要耐得住寂寞啊。看著劉彘消極的樣子,韓嫣嘆氣著放下了手上的糕點,拍了拍手上的殘渣,寬慰道:“誰說的?不是還有陛下,王美人,長公主和阿嬌翁主麼?至少他們是真心待你的。”
劉彘聞言抬頭看著正在喝水的韓嫣,懨懨的問:“那麼你呢?”
韓嫣手一頓,眨了眨眼,不要怪自己突然想歪了,這怨念的語氣怎麼聽怎麼跟妻子哀怨的問丈夫“你會不會真心待我?”一樣,趕緊抖了抖甩掉了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後,韓嫣放下了手上的杯子,摸了摸鼻子訕訕道:“韓嫣當然會對殿下忠心不二。”
“只是忠心而已麼?”劉彘失落的嘟囔了一句。
那麼您還想怎麼樣?難不成還要我以身相許麼?韓嫣眨了眨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劉彘看了看韓嫣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於是斜了一眼韓嫣趴在桌子上,嘟著嘴有些賭氣的說:“難道我們不是朋友麼?”
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韓嫣鬆了一口氣,在心裡默默地唾棄一下思想不純潔的自己後,也學著劉彘的樣子趴在他的對面笑著道:“韓嫣和殿下自然可是算作朋友,但是在朋友之前,我們還是君臣,這自古道:‘君臣有別’,韓嫣哪兒敢以殿下朋友的身份自居?當然是要以賢臣的身份自居啦。”
劉彘抬頭看了看韓嫣無辜和誠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