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江炎身上。說來也奇怪,似乎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他的出現就像某種蓄謀已久的“陰謀”,一點一點,直到佔領她心。
化妝師自然看出了樓夕臉上的動作,“咯咯”笑著不說話,手上卻順著樓夕的意思,將所有過深的妝色都挪了出去。
至於婚紗方面,原本樓夕還在掙扎,誰料前兩天,江炎就帶了兩個極大的盒子回家。
“這是什麼?”樓夕邊看邊拆,心想聖誕節都沒到,硬說是新年禮物,也未免太牽強了些。
江炎不說話,視線緊緊鎖在她臉上,直到盒子被開啟的一瞬,看到自家女人眼裡一閃而過的幾分欣喜和驚異,這才極為滿意地在沙發上坐下。
“這要花不少錢吧?”樓夕小心翼翼地取出內裡的婚紗,柔柔軟軟,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的料子,還有點綴萬分卻不顯多餘的蕾絲花邊,就算只是拿在手上,都叫人覺得難免的幾分驚豔。
“老頭子贊助的,”江炎順口一說,又想起早些時候江平配著自己挑婚紗時候的樣子,竟是覺得幾分的可愛,“說是自己的口味,絕對和樓法醫的口味相近。”
手上的動作忽然就停了住,樓夕偏過頭,不知怎麼地,腦海裡就一下又一下閃過父親的笑顏。
鼻尖微微有些泛紅,喉頭上湧起些難得的哽咽。
江炎看著自家女人有些犯囧的樣子,以為是說錯了話,連忙從沙發上下來,一把將客廳中央半蹲著的玲玲瓏瓏裹進懷裡。
“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江炎在為人處事上變得細心得很,特別是樓夕的那些個小心思,無一不被他猜得透透的。好像不久以前,樓夕站在街上想了好久,就看到他喝著氣替自己端來了一大杯哈根達斯冰淇淋一樣。
“沒,”樓夕搖搖頭又點點頭,略顯慵懶地癱下身來,清亮的眼神裡滿滿是他的模樣,帶著溺愛的、憐惜的、還有幾分霸道的男人的模樣,“嫁給你的話,爸爸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江炎似懂非懂地看著她,也是沒錯,誰又會蠢到直接告訴自己的未婚夫,其實早在你還是個黃毛小子的時候,我家爸爸就看上你做女婿了。
樓夕這般想著,臉上的笑容漸漸綻得更開了。
雖然我們的江警司極力堅持,但樓夕卻始終覺得在拍婚紗照前就讓他看見自己穿婚紗的樣子對感情發展百利而無一弊。於是,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在一個多月後的今天,江炎終於有了看到樓夕身著婚紗的樣子。
雖說還在上裝,但女人嬌好的身段卻妥妥地擺在面前,江炎痴痴地看著,就是自己還沒察覺的功夫,就已入了迷。
“先生?先生?”
直到一旁取完器材的攝影師喊了好久,方才回過神來。
男人俊朗的臉上微微泛起笑意,江炎笑著站起身,語氣裡透露著難得的高興,“都準備好了?”
懷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飛雪飄揚,相片中的兩人也是掩飾不住的幸福感。
是天涯,是海角。
是為你呈現出的,所謂愛情的久遠天長。
梁秋月在臺下看著大螢幕上不斷閃過的相片,就是一轉眼的功夫,原本梳著羊角辮,還會和自己撒嬌的姑娘就變了模樣,鼻尖有些發酸,視線也模糊得快要看不清楚。
“秋月……”右手邊的江平動了動嘴,像是掙扎了許久的功夫過後,方才遲遲開了口,“你能讓小炎當上樓家女婿……真的,謝謝你。”
梁秋月回過頭,眼裡的江炎早已不是當初和樓天明一起辦事時候的樣子,更多的,是歲月洗滌後的滄桑。
江平妻子也沒了當年的嬌羞,硬要說的話,瞬時更多了風韻,少了些稚嫩。
梁秋月伸手摸了摸眼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兩人,不知道是從兩個孩子在一起,還是什麼時候開始,從心底裡,她就早已原諒了當年黑桃j案子裡的江炎。
“怎麼,我們家小夕喜歡,總不能不要這個女婿吧。”假作是賭氣,卻分明是換新,遠處音樂交響而起,紅毯上,緩緩走來的女兒,美得讓她都快忘了所以。
樓夕的步子慢而輕緩,懷裡捧著的是樓天明過世前全家出遊時候拍的舊照,可是梁秋月總覺得,照片裡的丈夫比以往笑的更甜,甚至有一瞬,微微朝她拋了個不怎麼正經的媚眼。
江炎就這樣站在那裡,看著那個夢了一輩子的女人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心“怦怦”地跳著,第一次,江炎忽然覺得嘴角有些乾澀,是無論什麼都形容不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