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我就頭皮發麻。
傅寧抒怎麼不喊我一聲嘛……
這下好了,錯過課堂和考試,連早飯也沒得吃,我邊著急的找鞋穿,心裡一邊一通埋怨。
『——叩叩。』
忽地,安靜的房裡傳出兩下輕響。
我一腳才穿好了鞋,一腳正趿上而已,驀地被嚇了一跳,有些驚疑的往門那頭瞧去,就再聽見兩聲敲響。
……是誰?
不會是傅寧抒的,他進來就進來,哪裡還要敲門。
我瞪著緊閉的門,猶豫不決。
門外的人卻不依不饒,再持續的敲了幾下。
同時,還開口說了聲:「……是我。」
咦?是……席夙一?
我不禁屏住氣,半點兒都不敢吭聲。
而席夙一問了一句後,好半晌沒再出聲,更沒有敲門。
我從裡頭也瞧不出他走了沒有,又覺得不是辦法,猶豫了一下,才把另一腳的鞋子也穿好。
我走到門邊,小心翼翼的開啟門。
門一開,眼前即刻映下高大的陰影,席夙一板著臉,目光往我瞧來。
我抬起視線,微微的畏怯,看他像是皺了一下眉,忍不住再往門裡縮了一縮。
「你……先把衣服穿好了。」
席夙一率先開口,卻吐出這一句。
我愣了愣,不禁低頭瞧了自個兒,唔,因為衣帶沒系得太緊,睡了一晚上,衣領就鬆鬆的散了開。
不說這個,這會兒還披頭散髮……
我不禁發窘,慌忙的攏緊衣裳,又侷促的扯了扯頭髮,耳邊就聽席夙一沉沉的說了句,讓我先整理好再說,他在外頭等。
我訥訥的喔了一聲,一點兒也不敢耽擱,把門一關,連忙收拾起來。
一會兒,我才重新把門開啟。
一聽門開,席夙一即刻看了來。
我侷促的低頭,才慢吞吞的走出來,然後把門關好。
席夙一朝我打量,像是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卻問:「頭還疼麼?」
我愣了一愣,不禁困惑的看著他,忍不住就脫口:「頭疼?我沒頭疼呀。」
席夙一像是一怔,然後微皺起眉。
「早上聽——」他開口,但只說了這三個字,不知為何,立刻又噤聲。
早上聽什麼?我歪了歪腦袋,不明所以。
席夙一抬手,掩住嘴輕咳了聲。
他垂下手,才又開口,正色的問:「你怎會還在房裡?早上集合沒到,課堂上也不見影兒。」
我霎時訕訕然,有些怯怯的坦白:「因為……我……我睡過頭了。」
席夙一沒作聲,半晌才像是沉了口氣。
「原來是睡過頭……」他低聲,莫名的道:「沒事兒就好。」目光跟著看了來,忽然就道:「走一走吧。」
「咦?」
我呆住,就要瞧著席夙一真是轉身邁步了。
我一陣迷糊,但還是跟了上去。
這會兒時候還早,大多的學生都待在課堂裡,所以這一排院落周圍都沒有人,只有涼風吹得院中的樹沙沙的響。
轉出這處後,長長的走廊上也沒有人。
一路上,席夙一始終一言不發,我跟在後頭,也不敢出聲,兀自忐忑著。
還以為他找來,是要再對我講些什麼的……
為何要我同他在書院裡頭閒逛?我不住揣測,東想西想的,等到回過神,才發覺已經走到書院的西面。
書庫所在的院落就位在下個轉角。
前頭的席夙一這會兒已拐了彎,像是平常那樣的踏進那重熟悉的院門。
我雖然不明白,可仍舊一樣跟上去。
「靜思,我有話跟你說。」
走到屋裡頭,席夙一總算出聲,但披頭就這麼的說了。
我隱微的侷促,以及有點兒的不安。
「先生我……」
「我明白,昨兒個忽然那麼講,你肯定難以接受。」
席夙一淡淡地打斷:「不過想想……我既告訴了你,便不該再隱瞞……」講著,他頓了一頓,兩眼往我盯來,才又說:「靜思,你聽我說好麼?」
唔……
我有些想說不好,可對上席夙一的目光,莫名的心裡一緊,一點兒也沒法兒拒絕,只好默默的點了頭。
席夙一像是鬆了口氣。
「站著不好說話,先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