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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櫃各十兩銀子做賀禮。

金穗也為二人各包了十兩銀子,賀世年在姚府見慣了金銀之物,對三十兩銀子不怎麼在乎,但於掌櫃卻感激地向金穗和姚府家僕連連道謝。

走完掌櫃交接的流程,賀世年稱有事與金穗相談,

兩人來到樓上,金穗忍下心中不捨,笑問道:“賀掌櫃有什麼話要說?請直言相告。”

賀世年深深地看了眼金穗,忽然一撩衣襬跪了下來。

金穗嚇一跳,忙避開,驚慌道:“賀掌櫃快請起。何至於如此,不是折我的壽麼?”

金穗一直把賀世年當做師父來看待的,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又顧忌著男女大防沒去扶他,臉上有些著急。同時心中非常疑惑,賀世年到底因為什麼事向她下跪?無論是什麼事,都不可能是小事。她的腦海裡瞬間轉過數個猜測。

她瞬間冷靜下來。

賀世年低著頭,艱澀道:“黃姑娘,我對不起你的父母……”

他臉上的沉痛絕不是假裝的。

金穗眉一皺,她忽然間記起賀世年在來錦官城之前在兗州做當鋪掌櫃,難道其間有什麼聯絡?但是要說席氏和黃秀才的死與他有關,金穗卻是不信的,她鎮定地道:“賀掌櫃先起身再說吧。”

賀世年沒聽有順從金穗的話。依舊直挺挺地跪著不動。不敢看金穗的眼睛。微微闔眼,聲音裡滿是羞愧:“綏平八年,雍四爺遊歷兗州,遭人陷害落水,黃姑娘的母親黃席氏救了四爺。老太太和大太太為感激黃太太對四爺的救命之恩,曾派府中一位叫做高平書的管事送二萬兩銀子與黃太太。

“高平書起了貪財之心,協同傅池春貪下這筆銀子。又以我妻兒為要挾,以我的前途為誘餌,讓我模仿父親的筆跡寫了一封平安信給老太太……黃姑娘,若非因我貪享名利之故,黃老爺和黃太太有了那二萬兩銀子,隨便尋個安慰的地兒住下,又怎會英年早逝?”

說罷,賀世年已是哽咽得不成語調,眼淚雖沒滑落下來,但愧疚和悔恨壓得他的腰直不起來。

金穗聽完後十分震驚,她嘴角苦澀,種種陰差陽錯造就了席氏和黃秀才的悲劇,依著席氏的性子,她若真得了二萬兩銀子,肯定會直接帶著黃家遠走高飛,哪裡會被雙廟村的村民綁縛成個粽子沉塘而死呢?古代人的貞潔觀在她眼中連她頭上的銀簪子都比不上。

事隔這麼多年,在黃老爹潛移默化的影響下,金穗逐漸把席氏和黃秀才當做自己的父母來看待,因此,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對她教導有加的賀世年,在席氏的悲劇上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可細細想來,賀世年的錯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

她剋制地握了握拳頭,冷靜地問:“賀掌櫃當年是否也收了那位高管事的銀子?”

“黃姑娘,我沒有……”賀世年在祝葉青的言語誅罰下對黃家產生愧疚,但此刻面對金穗,他才發現心中的愧疚已經濃得化不開,幾乎有些不敢面對金穗,他再次把自己當年充滿罪惡的心思向金穗剖析一遍。

金穗深深吸口氣,賀世年很誠實,幾乎是把當時的情景還原。

他是被傅池春威逼利誘的,且不說威逼,但利誘時,他的確是動了心:“……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當初怎麼被豬油蒙了心,偏聽偏信至此。我今日所言句句屬實,黃姑娘可徵詢四爺,要打要殺全憑黃姑娘一句話,我賀世年半句怨言都不會有!”

金穗的心情很複雜,賀世年最後那句話言重了,他明知她根本不可能對他“要打要殺”,且賀世年如今正受姚長雍重用,她更不可能會把賀世年怎麼樣了。

可要說賀世年不是誠心悔過,他的臉上卻是視死如歸,又當著她的面跪下,行了這麼重的禮,金穗看不出半分假意來。

金穗翻騰的心思最終卻只能化作濃濃的嘆息:“賀掌櫃,人各有命,這些年來,姚府對我們家多有補償和維護,我和爺爺早已沒了怨恨。我孃親救起姚公子沒有錯兒,雙廟村世風如此,我母親沉塘也沒有錯兒,要追根究底,到底是誰的錯兒其實已經沒有意義了。賀掌櫃不必再愧疚,我想,這些年賀掌櫃揹負著這個沉重的包袱不斷受良心譴責,這樣的懲罰已是足夠,想必我母親在天之靈知曉有人為她的仙逝愧疚這麼多年,也該欣慰了。”

雙廟村那群把活生生的席氏浸豬籠沉塘的村民們,她和黃老爹都原諒了,賀世年這個完全不認識席氏的人間接造成席氏死亡的緣由,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且即便賀世年沒有昧著良心受傅池春蠱惑,銀子能不能到席氏手上還兩說。

所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