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袁紹是從心底裡看不上的。
“奸商?還真是呢,本初一語中的啊!不過這個奸商可不僅僅是為了賺錢,安國賣給我們意味悠長啊。”
許攸眯了眯眼睛,犀利的目光投向天空,彷彿要看穿這個世界一樣。
“哦?此話怎講?”
“本初,方誌文將安國賣給我們,表面上是向我們示好的舉動,同時也在向外界公開傳達他不想再直接干預冀州事務的態度,這就像是院子裡有幾隻好鬥的公雞,當有狗在場的時候,這幾隻公雞都會相當的剋制以及隱忍,但是當這隻狗離開了院子,並且將院門關閉的時候,本初覺得這幾隻公雞會怎麼做?”
“幾隻公雞?子遠是說我們還有張、韓二人?”袁紹再次撇了撇嘴,雖然許攸的話有些粗俗。但是道理確實很明顯,袁紹也覺得事情似乎就是這麼一回事,方誌文這個人也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不止,還要包括雙方陣營的異人部隊,這些傢伙更加的好鬥!”
“嗯,有道理!這個方誌文又想要玩他那個左右逢源大發戰爭財的把戲了!”
“沒錯,直接的效果就是這樣。事實上,我們不是正在積極的備戰麼,不說別的。郭圖大人親去清河口港,本初不是讓他渡假去的吧?”
許攸笑眯眯的撫著鬍鬚,一副我都看穿了的表情。這讓袁紹有些不爽,他不喜歡被自己的下屬看穿,更不喜歡被許攸看穿,因為許攸這個傢伙平常就不是以自己的下屬自居,而是一直以亦師亦友的身份與自己相處,這個,讓袁紹很不爽。
袁紹嚴重的不悅一閃而逝,臉上仍然掛著陽光的笑容,眼睛雖然還在看著秋日陽光下的城市,但是眼神卻是沒有焦點的。
“子遠。你說我們總是被方誌文算計,難道就不能反擊麼?”
許攸眼神亮了亮:“反擊!上次顏良將軍似乎不敵方誌文手下的頭號大將慕容方啊!”
“不是不敵,老實說,是慘敗,兵種的剋制以及騎兵戰術的差距不是能很輕易抹平的!”
袁紹倒是很老實的承認了自己上次的失敗。如果連戰敗的事實都不敢承認的話,又怎麼能夠以正確的心態來面對敵人,戰勝敵人呢?
許攸點了點頭,對袁紹的態度感到滿意,不僅僅是因為袁紹勇於面對現實的心態,還有袁紹沒有向自己隱瞞軍事機密和想法的信任以及坦誠。這都讓許攸感覺非常好。
“那本初還想去反擊方誌文?莫非還將方誌文重新拉回冀州的亂戰中來?”
“當然不是,只是心裡覺得有些不甘罷了!子遠就當沒有聽到吧!”
“哈哈本初勿憂,其實對付方誌文不一定要用軍隊,還有別的辦法!”許攸仰天大笑,看上去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張狂,袁紹悄悄的皺了皺眉。…;
“別的辦法?”
“對,別的辦法,方誌文在幽州也不是安枕無憂的,東有公孫瓚,西有劉虞,北有大量的異人勢力,所以方誌文自己在幽州也是三面受敵的狀態,如若本初能說動這些與方誌文多多少少的有著矛盾,或者利益衝突的人”
“明白了,這事不難啊!無外乎以利益誘之,財帛以動之”
許攸森冷的一笑,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道:
“就是如此,想必到時候方誌文後院起火,就沒有精力四處伸手撈好處了,同時,一個分裂和戰亂的幽州,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反過來,我們還可以發發幽州的戰爭財嘛!”
“哈哈子遠此語正合吾意!”袁紹暢快的笑了起來,能夠給方誌文狠狠的一擊,不管怎麼說,袁紹都覺得很舒暢,而且,這種只是花錢和花嘴皮子就能擺平的事情,正是袁紹以及袁家最為擅長的能耐,想到方誌文焦頭爛額的樣子,袁紹心裡的笑意就忍不住的冒出來。
袁紹用力的拍了拍樓臺邊緣的木扶手,眼中光芒閃爍,略微有些涼意的秋風掃過,帶來一陣陣的舒爽,風中有草木的芬芳,還有人間煙火氣的親切。
“本初,對付方誌文不過是順手而為,難度也不大。倒是現在冀州的局勢比較棘手,雖然現在鉅鹿形成的熱點與我們關係不大,但是我們與黃巾賊的接觸面從北到南足足有千里之長,一旦黃巾賊驟然發難,本初打算如何應對?”
許攸看著得意的袁紹,又忍不住想要潑冷水了,這倒不是許攸有這種惡劣的性格,而是隻有這樣才能體現一個謀主的價值,沒有了問題時,謀主還有什麼用呢?君不聞‘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麼?就算沒有問題,許攸也會想方設法的造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