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文撇了撇嘴,端起茶盞慢慢的喝著。清除著嘴裡的酒氣。
“呵呵。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人人都有一身的債。孟卓如今也是位至司徒了,也算是顯達於世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張邈有些尷尬的乾笑了一聲:“徒有虛名而已,如今薊縣內外都是劉伯安大人說了算,我們不過是個陪坐的而已。”
“呵呵。這話孟卓可不敢亂說,傳出去徒生是非啊!”
方誌文翹了翹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
張邈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茶盞,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事在下也就是跟方大人你抱怨一下。如今朝堂上根本就是一言堂,大人,國事不可一言,若是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哦?孟卓以為應當如何呢?”
“方大人,密雲麾下人才濟濟,為何不入朝秉國呢?如此一來,足以與劉伯安大人勢成鼎足,朝中局面也可為之一新,若是大人願意入朝,在下定為大人奧援,如此一來,大人意志得以伸張,利國利民大人何樂而不為?”
方誌文咧嘴笑了起來:“呵呵,孟卓可真是高看與我了,我就是一個粗鄙的邊卒,哪裡懂得什麼治國安邦的大道理,再說了,如果讓我們這樣的粗鄙邊卒來治國安邦,這才真是國將不國了,朝堂之中有你們這些飽學鴻儒就足夠了,哪裡還需要我這樣的人,我就是守好邊陲就是最大的利國利民!”
張邈的眼神閃了閃,既有一點點的失望,也有一絲驚喜。
方誌文明白張邈的想法,他是既希望方誌文能夠入朝,從而分擔分化劉虞的勢力和權力,同時他也擔心若果方誌文強勢入朝,會不會成為另一座壓在他頭頂的大山,因此,張邈今天就是來試探方誌文心意的。
若是方誌文真的有入朝的打算,那麼張邈提前示好然後與之聯合,擊敗劉虞之後自己趁機撈足好處坐穩位置,然後逐漸的建立自己的政治勢力。
如果方誌文不打算入朝,那麼張邈就能放心的與劉虞周旋,最好還能拉上方誌文作為自己的外援,在某種程度上,張邈也可以在朝中為方誌文代言,從而成為某種形式上的結盟。
但是,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方誌文跟劉虞不是一路人的基礎上。
“方大人,請恕在下交淺言深了,大人不入朝,則朝中盡為劉伯安把持,屆時劉伯安必會挾天子以自重,逐漸的侵凌密雲一系,大人無法否認,大人乃是劉伯安面前最大的障礙,也是他頭頂上最沉重的壓迫,劉伯安無時無刻不欲除大人而後快!”
方誌文有趣的看向張邈,老實說,張邈的說法其實沒錯,當然,前提是劉虞能掀的起風浪才行,換而言之,張邈的說法看似全對,但是偏偏前提錯了,這種似是而非的東西能瞞得住別人,但是想要忽悠方誌文還是差遠了。
不過,張邈能看清這一點,並且以此為契機試圖謀求與方誌文的內外勾結也是很不錯的,看起來張邈的政治水平還是蠻高的。
“孟卓是否有些危言聳聽了?”
“不然,方大人在幽州經年,豈能不知道劉伯安的性情,再說,如今幽州雖是劉伯安牧之,但是實則二分,細細算來,大人麾下的民眾似乎比劉伯安治下更多,人才軍將更是無法相提並論,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何況劉伯安位在大人之上,卻偏偏被大人處處掣肘,即使表面上劉伯安對大人處處謙讓,然則心裡怨憤也是人之常情吧!”
張邈的話入情入理,但是卻悄悄的遠離了那個前提,而是朝著人性人心方向發展,越說越像是那麼回事了,這才是真正的口舌生花啊!
方誌文臉上湧起一股憂色,沉吟了一下問道;
“哦?那麼孟卓覺得我該如何來解決,或者說應該如何來避免這種不利的局面出現呢?”
張邈心下大喜,不過還是一臉慷慨的說道:
“在下一向都很佩服方大人的勇烈忠義,大人在外為國守邊,為大漢拓土開疆,在下自然不能任由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來汙衊和打擊大人,在下不才,願為大人正名!”
方誌文笑了,認真的看著張邈道:“那麼孟卓如此仗義,又想要我做些什麼?”
張邈略顯謙卑的笑了笑道:“在下豈能有什麼奢求,不過是希望那劉伯安排斥打壓在下的時候,方大人能夠主持公道,說兩句持中的話而已。”
“此事易也!不管是於公於私,我都應該站在公義之上,孟卓儘管放心,我雖然沒有什麼治國的能力,但是分辨是非的能力還是有的。”
“如此甚好,甚好!在下將來就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