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
遊方做個深呼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小仙,你殺過人嗎?”
謝小仙低下頭:“沒有,我雖然出過任務、遭遇過槍戰,但從來沒有親手擊斃過歹徒,就算是報告裡寫的,這回也是第一次。”
這是實話,謝小仙這樣的警察還算是經歷的兇險很多了,而大部分人的現實生活不是熒幕上的黑幫片,這是我們身邊的世界,每天上班下班。有很多警察,從第一天上班直到退休,除了例行的射擊訓練之外,正式外勤行動中甚至一槍都沒開過,更別提殺人了。
她答了這句話,語氣頓了頓,又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遊方,李秋平是你殺的嗎?你絕對有動機也有能力殺人,而且早就殺過人……我真傻,知道現在才想明白,而你早就暗示過我。”
聲音不大,卻將遊方震得坐了下去,靠在沙發半晌無言。沉默就是一種回答,接下來兩人都沉默了。他已經對她坦白了自己的“神奇”與“惡劣”,但有些事永遠不會說出來,可是謝小仙並不笨,他們接觸的越多,她看到的就越多,終於到了無法迴避的這一天。
“謝警官,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良久之後,還是遊方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我不是謝警官,我是小仙!我不需要你回答,只是想當著你的面說出來,我可以永遠保守這些秘密,但是在你面前,我不能裝作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瞭解我就是這樣。”說著話,謝小仙放下了包,開始往外掏東西。
一塊帶著裂紋與彈孔的銅牌、一枚紫晶石、一枚玢岩暖彩石、一副手銬還有手銬的鑰匙、一把手槍與一個彈夾。這些東西都放在茶几上,銅牌與晶石離謝小仙更近一些,而手槍與手銬離遊方更近,就在他稍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她來見他還帶著這些東西,什麼意思,是想給兩人的過去一個徹底的交待,還是想當著他的面解除武裝?遊方心裡當然清楚謝小仙今天不可能是來抓他的,但也搞不懂她的用意。看著茶几上的東西吶吶的問道:“小仙,你今天究竟有什麼事?”
謝小仙仍然站著沒有坐下,彷彿是鼓足勇氣問了一句:“遊方,你知道我想嫁給你嗎?”
遊方怎麼回答感覺都不合適,乾脆沒吱聲,而謝小仙也沒等他回答,自言自語又說了一句:“直到今天我才突然明白,我們之間不可能!”
“你明白就好。”遊方低聲說了一句話,這聲音低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謝小仙也不知聽清了沒有,卻突然話鋒一轉道:“我明天可能就要死了。”
這一句讓遊方真的吃驚了,直起身子道:“你胡說什麼呢!到底出了什麼事?”
謝小仙:“既然已經違反了紀律,那就再違反一次,我來向你通報劉黎專案組的案情進展。”
案情?通報?謝小仙此刻在用向上級彙報工作的語氣,然後她真的介紹了警方的最新案情進展——
遊方上次打死的那個槍手,警方在他身上搜出來一部手機,調出了近期所有的通話記錄,透過電信部門用科技手段配合,確定了好幾部可疑號碼手機的位置就在重慶,其中還有人在凌晨打來電話,感覺似乎不對就立刻結束通話了。
時間不久,這些手機的訊號位置幾乎都消失了。可能是機主得到訊息之後手機被棄用,消失的時間有先有後,但透過所有的行動軌跡來判斷,這些人正在往江北區郊外集結,但無法確定具體地點。
江北區這一片城鄉結合部的範圍很大,警方找起來非常困難,而且排查中很容易驚動這些人,一旦分頭逃竄再想全抓就困難了。經過上次的槍戰,上級指示,一定要將這個危險罪犯團伙消滅在重慶,不能放出去四處流竄對社會造成更大的危害。
恰在這時,有人給劉黎專案組打電話提供線索,說是在江北區市郊某地發現可疑人物,還攜帶了槍支。這個電話是在路邊電話亭裡打來的,爆料人也不知道是誰,但是警方不得不重視。核對之後發現位置與警方掌握的線索吻合,送外賣的便衣暗查結果也證實了那裡聚集的人確實可疑。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沒有打草驚蛇,只是在暗中布控,防止歹徒逃竄,其中有一名歹徒離開了那個地方,在江北機場附近被警方瞅準機會突然拿下。突擊審訊的結果,那夥人是雲南姜老大團夥的殘餘分子,攜帶有武器,他們接受指令暫時收攏藏匿。但是遲遲得不到上層進一步的行動指示。
警方還意外的獲悉,姜老大本人與團伙中的幾名骨幹最近死了,但這個人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