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錚說道:“夜闖王府,輕薄本王,蘇將軍,你可知罪?”
蘇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抓狂地道:“我輕薄你?!”
第十六章 毀他清白?!
“難道不是?”楚雲錚看她分外惱火又分外委屈的樣子,煞是有趣,伸出手去,要扶她起來。
蘇晗才不領情,自己站起來,隨即氣呼呼地道:“告辭!”
楚雲錚擒住她皓腕,“不妨稍後再走,喝杯酒暖暖身子。”
蘇晗還是沒好氣,“多謝王爺美意!不必了!”
楚雲錚引誘道:“還是不要辜負我一番好意,稍後我把短劍還於你便是。”隨即又正色道,“有我在,你必不能順利出府。”
“是王爺派人潛入我府中在先!”蘇晗懷疑自己已經不能和他斯文有禮地說話了。
“稍後我告知你原由。”
“此話當真?”
“本王怎會騙一個小女子。”楚雲錚拽著她到居室近前,對等在門前的黑衣人道,“明日再來。”
“是。”黑衣人即刻離去。
兩人進到室內。
這園子從外面看,清幽雅緻,房間內的佈置卻很是奢華,不乏金盃銀盤玉器,泛著奪目的光澤。五間房是打通了的,門上垂著同色的簾帳。
楚雲錚和她一左一右坐到雕雲紋羅漢床上,打量著她的樣子,狼狽是真的,卻不減分毫美麗,若眉宇間的氣惱少一些,必如出水芙蓉般奪人心魄。這樣一個絕色的可人兒,能有幾人不動心?若拋下她的地位,忽視她的兵權,趨之若鶩的大臣,恐怕會踏破她府中的門檻。
他彎起唇角,好心問道:“要不要換件衣服?”
“不必。”蘇晗顧自找到一條幹燥的手巾,擦拭頭髮。
楚雲錚在一旁自斟自飲。
蘇晗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沒那麼大怨氣,“王爺為何背後偷襲於我?”
“夜入王府,形跡可疑,偷襲已是你的福氣。”
“為何奪我短劍?”
“認出你容貌,開個玩笑罷了。”她的樣子,即便只一個側臉,他便可認出。
蘇晗其實還有問題,卻實在不能問出口,她不知道他為何箍著自己不撒手,若他沒那麼一手,她又怎麼會落入水中。
而楚雲錚不止有問必答,似是深知她心中所想,道:“小徑上皆是尖利碎石,前幾日才鋪就而成。你出襲力道謂之迅猛,本王被碎石所傷,一時動彈不得,想讓你緩上片刻,誰知你卻等不得。”說到這裡,笑著搖一搖頭,“自討苦吃。”
蘇晗無言以對,只好言歸正傳:“那麼,王爺遣人到我府中是何意?”
楚雲錚從容應道:“人為何到你府中,我還不知,只知我的命令是暗中察看太后黨羽的一言一行。”繼而,別有深意地瞥她一眼,“你該不會是早就有意投靠太后吧?婚事,莫非是你的障眼法?”
“胡說八道!”蘇晗早已把身份的高低貴賤拋在了腦後,擰眉瞪著他,“若如此,我嫁給時開不就萬事大吉了?平白多一個奴才,何樂不為?”
楚雲錚忍得極辛苦,到最後,卻還是逸出了低沉的笑聲,“蘇將軍,夫妻與主僕是兩回事。”
“我曉得!”蘇晗摔下手裡的手巾,為自己滿上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把杯子重重放到梅花式樣的黑漆小几上,回味一下酒的味道,問,“什麼酒?”被刺激大發了,她怎麼也不能再和他好好說話,語氣一直惡劣。
“美酒。”楚雲錚逗她上了癮,“你允諾來看望太妃,出征之前定要兌現。本王鮮少做偷盜之事,但若與你禮尚往來,還是能自降身價的。”
蘇晗想起了那匹一身雜毛的小馬,完全來自於對禮尚往來這四個字最直接的反應,不由冷哼了一聲,不接話,又倒了酒來喝。
“慢用。”楚雲錚起身走向西稍間。
蘇晗四下環顧,沒看到自己的短劍,追了上去,“還我劍,我要走了。”
“稍等片刻。”楚雲錚隔著簾子道。
“等不了!”蘇晗唰一下撩開了簾子,當即瞠目結舌——楚雲錚正在寬衣。
楚雲錚褪下錦袍的動作未停,眼睛裡盡是戲謔的笑意,“蘇將軍,莫要欺人太甚,你是存心要毀我清白麼?”
毀他清白?!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的?!蘇晗內傷了,自己明明問心無愧,卻硬是無法答對他這話。這就是所謂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錦袍落地,楚雲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