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法。”
縱使知道自己問的唐突。也可能在古緋處根本撈不到半點信兒,被多骨拉日夜折磨的古旻還是選擇直接問出來。
古緋斜看了他一眼,粉白的唇邊有如花淺笑,“大哥不都派人看著青墨院在麼?小妹有沒有找到九先生,大哥還不知?”
被一語道破,古旻訕笑幾聲,他輕咳下。似乎在相羅織語言,“其實五妹你回古家,對古家來說總是好事,之前我不在家,我母親和婉婷婉秀可能與五妹之間多有誤會,我代她們給五妹道歉。五妹是要做大事的人,還望五妹不要記掛在心上。”
古緋唇邊的笑意瞬間深邃如許,她眸色生起幽暗,心頭自曬。
這是眼見脅迫為下策之計,便打算著走苦情戲碼了?
不過古旻還願意圓這個局面。她古緋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不會轉眼就撕破臉面不領情,她遂道,“大哥多慮了,阿緋什麼都好,可就是有一點不好,這記性實在要不得,隔天的事就給忘的乾乾淨淨了。”
聽聞這話,古旻條件反射性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是深知那毒的厲害,每發作一次都能將人給折騰的生不如死,長此以往,身子定是不濟的,可古緋,本來身子就差,這段日子以來,居然面色還紅潤了些,怎麼看都不像是經受中毒之苦的。
儘管知道古旻不信,古緋也懶得再解釋,本來就是已經控制住了多骨拉,在矇騙著古旻,以期關鍵之時能起到作用,信或不信都沒那麼重要。
一路上古旻有心還想說點什麼,可見著古緋懨懨的模樣,便熄了心思。
墨商會在易州城東的松柏莊,距離東市並不遠,一大片的松柏林立,莊子修繕地大氣非常,平日也就墨商會的人來往而已,是以整個莊子寬闊的很,就是在此舉行大典,整個在易州城制墨行當的人都一起參加,也不嫌擠。
古家人到的時候,莊子門前已經停放了許多的馬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古旻蜀門熟練,帶著古家人徑直穿過大門,繞過巨大的影屏,尋小墨家的位置去了。
在莊子裡,本是誰都有位置的,可古旻為了顯示和小墨家的關係,硬是在這種時候,想都不想的就找墨宴去。
古緋暗自搖頭,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古仲一眼,只見古仲面無表情,顯然古旻如此為之,是支會過他的。
對此,古緋倒不好多言了,畢竟如果古家自己人都不守好這點家業,上趕子地送入狼口,她又有什麼辦法。
小墨家在莊子的北邊,佔據地最好的一塊位置,遙遙見古旻前來,墨宴當即起身相迎,並將人引至近前,笑著道,“古世兄和賢侄快來,我引薦一位貴客給你們認識。”
古仲、古旻神色一正,大京墨家這次有人到易州來,素有耳聞,可卻不想墨宴願意引薦,當即古家好些人都大喜。
唯有古緋眉頭一皺,她不動聲色地瞥了苦媽一眼,苦媽心領神會,腳步一錯,落到眾人後面,隱隱讓人擋住古緋的身影。
器宇軒昂的五官,眉目貴氣天成,身穿華服的墨戈弋單手負立,下頜一揚,無比自傲的瞧著古家人對他行禮。
他確實也有自傲的資本。
古家姑娘,包括同墨玉華已有婚約的古婉婷,不約而同的抬頭,在人群中偷偷瞥了一眼,當即這三姊妹的面頰瞬時薄紅,粉如桃花,好不春意。
古緋冷笑,她微低著頭,墨戈弋一時半會看不到她,她反倒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是古家的,十月一到便是自家人了,不必多禮。”墨戈弋伸手虛抬,他心安理得的受了古家人一禮,卻半點都沒說回禮。
然而,整個松柏莊眾目睽睽之下,竟無一人覺得他失禮,彷彿墨戈弋不回禮,方才能顯出世家子弟的氣度來,且對古家人能被墨宴引薦到大京墨家公子面前一事,還頗為羨慕眼熱。
墨戈弋可不管別人怎麼想,他一眨眼,眼見妖痣若隱若現,為他面上平白添了幾分的睿智之氣,“聽聞,古家五姑娘制墨技藝了得,不知今日可有來?”
古緋心頭一凜,眸底暗芒銳利如電,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最前面的古旻道,“來了,來了,五妹快上來。”
眾人依言避讓出甬道,不長的一段距離,兩頭恰好是墨戈弋與古緋。
古緋抬頭,她正視墨戈弋毫無退縮之意,瞅著他嘴角疏離而無情的淡笑,自己也不成多逞地相繼冷笑道,“真是好久不見。”
“是呢,”墨戈弋輕笑出聲,他眼底同樣旋起渦狀的風暴,幾欲將人絞殺成泥,“緋妹妹,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