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三個月前,太后比那時候氣色差很多。
安容福身請安,鄭太后神情溫和,笑道,“快上前給哀家瞧瞧。”
安容起身上前,太后摸著安容的手,笑道,“比上回見更漂亮了,不是弋陽說起,哀家都不知道你進宮了。”
安容很愧疚,太后病了這麼長時間,她都沒進過宮,太后拍著安容的手笑,“武安侯府可是極有孝心,難得一見的金蟾都送進宮給了哀家,哀家記得你祖母身子也不大好。”
說著,嘆息了一聲。又轉了話題道,“徐太后找你說了什麼?”
安容知道太后會問起,所以也不隱瞞,事無鉅細的全部告訴了太后。
太后聽得眼睛微凝。“徐太后和皇后要藥膏,治療被滾燙湯水燙傷的傷疤?”
安容重重的點頭。
太后眉頭就皺緊了,有些事,安容不知道,但是她清楚啊。徐太后和皇后不就是惦記著太子之位。
徐太后在後宮有侄女,鄭太后也有,鄭貴妃就是她親侄女。
而且鄭貴妃先生了皇子,雖然不是嫡長子,可是大皇子早夭折了,二皇子為長。
太子之位,不出意外,就會在二皇子和三皇子中選一個,最近四皇子似乎有些受寵,這樣下去。不出半年,四皇子或許也有奪嫡的可能。
現在,大家都在拉攏人。
太后知道徐太后想拉攏大周首富崔家,她就記得崔家嫡次子小時候被滾燙熱湯燙過,臉上,肩膀上,還有手背上,都有傷疤。
有崔家的財力支援,三皇子奪嫡的希望更大。
聽到安容答應了幫皇后調製藥膏,太后眉頭輕輕一皺。沒有說什麼。
這時候,鄭貴妃來了。
她穿著一身鵝黃色宮裝,體態纖柔,蓮步款款的進來。她的容貌和皇后不相上下,在後宮的地位,也不相上下。
皇后手裡有鳳印,她有太后做後臺。
是以皇后和鄭貴妃,是你想絆倒我,我想絆倒你。但是面子上卻和睦相處,井水不放河水。
鄭貴妃這會兒來,也是存了拉攏安容的心。
安容背後有武安侯府和蕭國公府,勢力不可小覷了。
蕭國公府擁護太后,但不擁護鄭貴妃,蕭國公府忠於皇上和皇上她親孃,其他人,並不在蕭老國公眼裡。
太后也從不要求蕭老國公請皇上立二皇子為太子,有時候鄭貴妃向太后多提一句,太后大多時候是不說話,有時候她說的多了,就會呵斥她,“讓二皇子自己多努力,皇上喜歡他,自然會立他。”
這話,鄭貴妃哪裡不知道,皇上要是真想立哪位皇子為太子,肯定會給他找太傅,找幾位權臣輔助他,給他做後臺。
不至於太子剛立,就被人算計,然後給廢了。
鄭貴妃和蕭國公府幾位太太走的也近,時常約她們進宮賞花聊天,可是那些太太根本左右不了國公府老爺的決定。
而且,蕭國公府,最重要的,不外乎蕭老國公,蕭大將軍,還有蕭湛,便是蕭遷這個長子嫡孫都稍遜一籌。
這幾個人,哪個是輕易能被女人影響的主?
枕邊風根本吹不進去!
不過安容是個例外,蕭老國公喜歡她,而且是喜歡極了,連皇上都不止一次說,蕭老國公是不是老糊塗了,為了個外人可勁的折騰自己的外孫兒。
安容給鄭貴妃請安,鄭貴妃順手扶起她,然後將手腕上的白玉手鐲送給了安容。
安容瞧見自己手腕上的紅玉手鐲,竟然帶了些橙色,只有米粒那麼大,但是安容確定,方才進宮前都沒有。
安容驚呆了,這鐲子莫非要變成橙色的麼?
鄭貴妃和太后聊天,安容就在下面聽著,問起她,她就說幾句,應對得當,叫鄭貴妃刮目相看。
正說著呢,安容聞到一股香味飄進來。
她側頭望過去,便見四五個丫鬟捧著花盆進來。
花盆裡栽著晚香玉。
安容見她們捧著花盆進內屋,然後又捧著晚香玉出來,細細看,會發現,那些晚香玉有一兩片葉子黃了。
現在不是晚香玉開花的季節,這些都是花房養的送來的,皇宮四季如春,什麼花都有。
“太后房裡,夜裡也放著晚香玉?”安容問道。
鄭貴妃點點頭,“太后喜歡晚香玉,太醫說晚香玉有助睡眠。”
“有助睡眠?”安容很是詫異的呢喃了一聲。
鄭貴妃聽安容的聲音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