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才好,外頭的風日漸熱了,可吹不得。”
屈指微微掩住唇角,路夫人極優美地笑出聲。
“小姐不必擔心,我這病好得快,方可見小姐醫術卓絕呀!武林大會沒幾個月就要到了,小姐的名氣自然是越高,才越容易與蕭少主面對面啊!”
“——哼!”
楚懷佩冷冷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只管抱著孔雀起身,要下樓時才丟了一句話給面色依舊悠然的路夫人。
“別以為蕭澤無所察覺,小瞧了他,你們絕對會後悔莫及。”
“……後悔莫及?呵呵呵,果然是痴情的楚家小姐呢!”
路夫人舒服地倚靠著鬆軟的貴妃榻,在楚懷佩輕微的腳步聲中低聲自語著,已經走下小樓的楚懷佩當然也無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笑容依舊端莊,姿勢依舊典雅,但銳利的一雙鳳眼卻把獵人的氣息給洩露了出來,這樣的路夫人,全無平日那閨秀的溫婉氣質。
她自然不會告訴楚懷佩,其實丫鬟果然也只是丫鬟,絕非蕭澤的侍妾,那叫蘭蕭的小孩,估計也就是個消遣吧。若真是可倚仗的親生孩兒,怎麼捨得一整晚就那麼丟給旁人照看?
忠實地給她捶著腿的女侍抬起頭來,輕聲道。
“夫人,這楚懷佩真能除去蕭澤麼?”
“不,她不能,蕭澤若是如此好對付,也無需我們這樣佈局了。不過能令蕭澤陷入混亂也就足夠,除去蕭澤,本就是我們該做的。”
“那主上是否會同意保留飛雲山莊?”
路夫人這次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地端起茶杯,如扇的睫毛輕輕搭在眼睛上,良久,她緩緩道。
“要讓主上同意保留,必得是蕭澈掌理下的蕭門也無法讓他全然放心,為了平衡江湖勢力而讓飛雲山莊成為一支可制肘的力量,就如同朝堂上一樣。否則,主上不會因為我吳沁的兒子能繼承山莊便對路氏毫無忌憚。”
女侍的手放下來,她跪伏在路夫人身側。
“屬下但憑夫人吩咐。”
對這表示忠心的姿態,路夫人恍若未聞,撫著纖纖無名指,她只道。
“此次武林大會勢必要讓蕭澤拱手讓出蕭門少主的位置,這是主上與那位夫人談好的條件。吳沅,你換張臉跟我一同去吧。”
“是,夫人。”
“派人聯絡那位夫人,請她在武林大會前下帖邀請楚家女眷小敘,勢必要讓楚懷佩進入蕭門內宅。”
“是。那我們的人是否也要潛入蕭門內宅接應?”
“不需要,蕭門的事自有那位夫人管,我們別介入,飛雲山莊過於強勢,那也是會讓主上不滿的,我們只要取了蕭澤的性命就行。記住,再不濟,也得讓他無法繼續做蕭門少主。至於責任麼?哼,這就是那楚懷佩還能驕傲地站在我面前的理由。”
當天傍晚,蕭澤回到飛雲山莊。
聽說了下午的事,他想了想,便揚唇笑道。
“既是說了來拜訪,那我就等著吧。楚二小姐是何用意,我也說不得準,總要見到人才知道。”
幫蕭澤準備著今晚赴路夫人之宴的衣服,蘭塵遲疑著。
“聽說楚二小姐至今未婚,你難道不擔心她是有所不甘麼?”
“這也沒辦法,若是無傷大雅,倒也隨她去了。”
“那,如果她做得有點過分了,公子你會怎麼做?”
蕭澤抬頭看看皺著眉的蘭塵,他站起來,伸手接過她準備好的衣服。
“不管那件事怎麼說,我始終認為我並不虧欠她多少,畢竟那是兩個家族間達成的交易。蕭門並未逼迫楚家答應逃婚的設計,況且狂誕之名是我揹著,雖是為了蕭門的需要,卻也能多少能減輕世俗給她的壓力。所以,若楚二小姐過激,我也只能相宜行事了。”
略微側了側頭,蘭塵沒再說什麼,只點點頭,便走出屋子,反手關上門。雖然在那樁逃婚事件中她一向為楚懷佩覺得可惜,但是就蕭澤來說,他也的確沒有理由過於縱容。
想起第一天見面時楚懷佩看著蕭澤的那個眼神,蘭塵徒然嘆息了幾聲。
那天的晚宴是蕭澤第一次見到飛雲山莊的莊主夫人,這個對路莊主有著莫大影響力的出身官宦之家的女子有著跟孟夫人相似的尊貴氣質。但是,也許是深得路莊主傾心的緣故吧,穩居正室的路夫人即使在病中,神采也還是顯得更張揚些。看來這飛雲山莊,她控制得相當好!
不過原以為會看到的楚懷佩,倒沒有出席。只是路夫人席間給貼身的女婢叮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