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道。
“歆,別忘記,你是說了知道月城在我心中位置這話後嫁給我的。月城早已離開這個局,困在裡面的是我們,你不能把孩子們扯進來——我不允許!”
手動了動,卻被蕭嶽更牢地抓住了,孟夫人的肩顫著,鬆下來。
“……好……”
她只能這麼說,這一生,她的這一生,就這樣了……
有韋月城親自調理,蕭澤沒幾天就搬回了清園。
他依然是蕭門的少主,一應規格比之從前,但是在門主籍陪伴孟夫人養病之故缺失了的現在,蕭澤就是蕭門的實際掌權者。
豔雪餘毒已經清得差不多,如今就剩下內力恢復問題,這多事時節,武功遭大削弱的蕭澤的安全自然讓人不放心,不過好在韋清對這外孫著實疼愛得緊,自願當起了盡職盡責的高階保鏢。加上蕭澈已從軟禁中出來,協助蕭澤處理蕭門相關事宜;蕭嶽又把自己的左膀右臂盡數留給蕭澤,以武林盟主身份只攜孟夫人及一干僕役退居遠離南陵城的一間山中別院,帶走了江湖、朝廷、孟家三面給蕭門的壓力,是以這段過渡期,還算平靜。
眼下,就是仍舊生死不明的蕭漩讓人備感沉重。
幾如內亂般的紛爭就此平息,眾人在閒暇時提起,總感覺似乎還有些不真實。但說起來這些愛恨情仇原也不過如此,人的瘋狂如潮水,有漲必然有落。如果他們阻止不了,自然的法則也會阻止。
因為,沒有生命經得起慾望瘋狂的消耗。
秋色正濃,南陵一片安祥。而在距這裡遙遠的昭國京城裡,孟僖揹著手站在湖心小樓的欄杆邊俯視著同樣高遠天空下火楓如雲黃柳扶風枯荷蕭瑟的秋日景緻,神色肅穆。
剛送來的訊息,蕭澤已完全康復,全面主理蕭門事務。與此同時,蕭澈攜上官鳳儀再度趕往淥州,繼續掌管蕭門北方分舵及馬市。而蕭嶽,他是真的讓出了門主的權力,保留的是門主的名號及相應的江湖責任,他的第三位夫人周氏,則總理蕭門內宅一應事務。
女兒到底是輸是贏,孟僖不予評價,人心之事,他向來不置可否。既然女兒同意,那就表明她與蕭澈還沒淪落到要孟家直接出手的境地。百年世族,一舉一動都牽連得甚為深廣,孟僖不會貿然打斷孟家與蕭門間的平衡。
“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傳進來,接著門被推開了,孟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祖父,秋風畢竟有涼意,您還是不要這樣站在風口吧。”
孟僖慈藹地半側過身體,對最疼愛的孫子招了招手。
“無妨,栩兒,你也過來。”
孟栩依命上前,側著身體站在孟栩左後邊。
“聖上今日召你入宮,可是為了你姨母和澈兒、漩兒之事?”
“是的,祖父。聖上的意思,是想為姨母和兩位表弟爭得應得的公平,由我們孟家出面。”
“那麼聖上以為,如何才算公平?”
“——要姨父立姨母為正妻,由蕭澈任少主。”
“聖上難道沒提澈兒打退漩兒,救了蕭澤的事麼?”
“說了。聖上的意思,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更要讓他接任蕭門少主。”
“……忠誠,是嗎?澈兒的忠誠!”
“應該是的。”
“澈兒這孩子,我倒沒看出來,他竟能對蕭澤忠心至如此。”
“聖上看中的也正是這一點。況且,飛雲山莊與密衛此次失手,敗得極是狼狽,更表明蕭澤的難以捉摸。聖上,最不喜看到此種掌權人。”
孟僖平靜地俯視著這有江南韻味的庭院,好半天,孟栩才聽他一聲深深的嘆息後,簡單道。
“栩兒,你辭了這內閣學士吧。”
“是,孫兒也正如此想。”
也許是孟栩回答得太快了的緣故,孟僖頓了頓,嘆道。
“栩兒,不要在意眼下的沉埋,以你的能力,你將來必能繼承祖父,成為這昭國的丞相。我們孟家,也必將屬於你。可是你切要記住祖父的話,樹大招風,我孟家不能為了眼下這一時的無上榮耀而絕了後嗣的騰達之路。”
“祖父請放心,孫兒自小聆聽祖父教誨,謹記在心。”
孟栩恭順地伏了伏身體,俊美的臉上一片沉靜。
“嗯,你的話,我也放心。”
孟僖捋一捋長鬚,點點頭,又道。
“那麼你姨母的事……”
“祖父請放心,孫兒已經向聖上提了的。所謂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