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伕回頭看了看,眼裡忽然顯出羨慕之色,他說道:“這些是由聖教最忠心的教徒組成的‘聖教衝鋒隊’,專門負責維持會場秩序,對付那些妄圖搗亂的傢伙,他們可以經常見到教宗陛下,這可是無上的榮譽啊!”說完,連連搖頭嘆氣,眼中顯出有些失望的神色。
聽到馬車伕這樣說,冒襄不由得仔細的看了看,他對於那些所謂的“聖教衝鋒隊”的衣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他所感興趣的是他們肩膀上揹著的那種火槍。
從外表看來,這些槍倒與上次入侵揚子江的倭寇所用的那種槍很象,只不過長度要長了許多,好象與鎮虜軍所裝備的快槍的長度差不多。
一陣鏗鏘的鼓樂聲將冒襄的思緒打斷,他尋聲望去,卻見那高臺後邊出現了一支身穿黑色制服的樂隊,他們一邊向著高臺行進,一邊演奏著激昂的樂曲,將這裡的氣氛渲染的有些瘋狂。
聽到鼓樂聲,那些準教徒們先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便瘋狂的喊叫起來,人人都歇斯底里的喊叫著,就象是看到了什麼特別興奮的東西一樣。
站在冒襄身邊的那名馬車伕也向那邊望去,神色也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並小聲對著那名年輕翻譯說了句話。
當那安文思神甫將那年輕翻譯的話翻譯給冒襄聽後,冒襄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這麼瘋狂了,因為他們心中最偉大、最讓他們痴迷的教宗就要出現了。
不過,看起來那教宗顯然不想過早的露面,所以在那鼓樂聲停下來後,那精緻的高臺上還是空空如也,沒有一個人影出現在那上面。
也許早有安排,所以鼓樂聲馬上就又響了起來,只不過曲調卻變了。
聽到那急促的曲調聲,馬車伕轉過身來,對著那年輕翻譯說了幾句話,隨後便轉身離去。
安文思神甫與冒襄一頭霧水的詢問那名翻譯,這才知道,原來剛才的那陣鼓樂聲是在召集教徒集合,因而那馬車伕方才急匆匆的離開了這裡。
冒襄向著那馬車伕遠去的背影望去,果然見他跑向那鼓樂隊方向,而且與他一樣表現的人也有不少,他們紛紛從佇列中跑了出來,越過搭在壕溝上、並且由持槍計程車兵把守著的那些木板,也集中到了鼓樂隊附近。
冒襄大致的數了一下,約略估計著那些教徒的數量,但他很快發現,那些教徒的數量多的有些嚇人,僅僅那些已經集合完畢的就不少於一萬人,而還有不少人正在陸續向那裡奔去。冒襄回過頭去,再向自己身後的那些準教徒望去,卻更加的驚訝了,因為他發現,光站在自己身後的準教徒就不下三萬人,而別的方向的人就更多了,簡直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安文思神甫顯然也注意到了冒襄的驚訝表情,他低聲對冒襄說道:“冒,你看看,這些迷途的羔羊真的是讓人吃驚啊!看起來前一段時間教廷確實是太疏忽了,他們沒有能及時的阻止這邪惡勢力的膨脹,所以現在才必須盡力的挽回這一切。”
看著那些教徒和準教徒們那種狂熱的表情和那歇斯底里的呼喊聲,冒襄心中隱隱浮起一個念頭,“恐怕教廷這次真的是失算了,這個教派的羽翼已經豐滿,想要撼動他們談何容易?”不過,他還是沒有把心中的這個憂慮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即使是說出來,也已經無濟於事了,何況依安文思神甫那樣的性格,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教廷敗北的。
冒襄收斂心思,轉回頭向那鼓樂隊望去,卻見那些已經集合完畢的教徒們正在列隊走上那高高的半圓形看臺,很顯然他們遠比這些準教徒組織的更加嚴密,因為他們很快就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看臺上立刻變得滿滿當當的。
鼓樂聲又停了下來,但很快就又響了起來,緊接著,冒襄就看見那些已經就坐的教徒們又紛紛站了起來,向著高臺後面行起了他們的教禮,口中則高聲喊著什麼,詢問身邊的那名年輕翻譯,冒襄才知道,原來他們口中所喊的乃是“教宗萬歲”。
隨著那些教徒們的歡呼聲,站在冒襄身後的那些準教徒們更加興奮起來,他們也紛紛舉起了右手,向著那高臺望去,口中也重複著同樣的歡呼聲,震的冒襄耳朵隱隱作痛。
冒襄下意識的將安文思神甫向後拉了拉,免得未行禮的自己一夥顯得太過突兀,但是冒襄的如意算盤還是落空了,因為他們身後的幾個準教徒見他們沒有行禮,便湧了上來,強迫他們行禮。
那名年輕翻譯很快就舉起了右手,行起了禮,口中也跟著喊了幾句,站在他身邊的冒襄也很順從的也舉起右手,只不過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唯一的例外是安文思神甫,他仍然拒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