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顧惜諾胸口起伏不定,說道:“你、你讓我回去吧,溫北瑜。”
溫北瑜望著她,過了一會,說道:“不行。”
顧惜諾眼睛紅紅地,頭髮還是溼著的,披散在肩頭,溫北瑜將外套脫下來,替她披在身上,顧惜諾伸手推掉。溫北瑜握住她的手,重新替她披上。
車子停在別墅跟前,溫北瑜下車,握著顧惜諾的手抱她出來,顧惜諾將頭轉開,閉著眼不肯看他。
溫北瑜將人抱上樓,進了顧惜諾自己的房間,才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不一會有醫生跟護士來到,量血壓,測心跳,又掛了個點滴上去。顧惜諾很安靜地,也不動,等所有人都走了,房間內空無一人,她才狠狠地將手背上插著的針頭拔下來,用力扔在一邊。
溫北瑜進門來的時候,正看到她將點滴瓶扔進垃圾桶。
溫北瑜靜了靜,說道:“諾諾,你不要逼我給你打鎮定劑。”
顧惜諾扭開頭:“你為什麼不乾脆害死我?”
溫北瑜說道:“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想害死你?”
顧惜諾冷冷一笑,握著拳說:“你不用說這麼些好聽的,我再跟你說一次,我要見他,我要回去!”
溫北瑜說:“諾諾,你真的不聽我的話嗎?”
顧惜諾起身:“你總是威脅我,我不喜歡你。”
溫北瑜看著她:“他到底有什麼好的。你告訴我?”
顧惜諾毫不猶豫地回答:“他什麼都好。”
溫北瑜沉默,轉身說:“我叫人進來重新給你掛點滴。”
顧惜諾在身後叫道:“你叫吧,我總會再扔掉的!”
溫北瑜回頭盯著她,終於揚聲說道:“麻煩曹醫生了。”
外頭的醫生跟護士進來,顧惜諾這回卻沒那麼安靜,叫道:“我不要!走開!”護士哄道:“這樣會好得快了。乖。”溫北瑜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顧惜諾掙扎的厲害,又大聲地叫,拼命踢打,護士們怕傷到她,因此竟然按不住她。
溫北瑜看了一會兒,大步走上前,揮退護士,自己將顧惜諾抱住,雙手擒了她的手,說道:“醫生,開始吧。”
顧惜諾叫道:“不要,我不要,好疼!”溫北瑜不為所動,淡淡說:“不要亂動,要是扎錯了,還要再疼一次。”
顧惜諾被他大力擒著,當然是動彈不得,淚珠滾滾落下,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哭道:“我恨你,我恨你!溫北瑜,我恨死你了!”
溫北瑜低頭,看她的兩隻手的手背上都有未曾癒合的針眼,剛剛扎過的那個,甚至滲出血來。
此刻曹醫生捏著針頭,試圖找她的血管。
溫北瑜打量那血管扎進顧惜諾嬌嫩的手背肌膚,那心也跟著嗖地疼了一陣。
掛好了點滴,又加了一管鎮定劑,曹醫生跟護士收拾了東西,終於又退了出去,溫北瑜卻未曾離開,仍舊牢牢地抱著顧惜諾。
顧惜諾掙扎了一會兒,也累了,就不再動彈,大概也有那一針鎮靜劑的效用。
溫北瑜感覺懷中的女孩兒從緊繃到逐漸地放鬆下去,他也跟著鬆了口氣,輕輕地見小人兒放在床上。
溫北瑜低頭,望著顧惜諾蒼白的小臉,手將她略帶溼潤的長髮撥弄開,手指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摩挲過。
“諾諾……”輕聲的呼喚,她的眼睫毛抖了抖,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
溫北瑜定定地看著,而後慢慢地湊過來,輕輕地在顧惜諾的臉頰上親了口。
異樣的感覺,讓他久久地俯身,極近地望著身下熟睡之人,腦中卻忽地想到白天在沙灘上看到的那一幕……
顧聲華微微地俯身,抱著顧惜諾……那親吻的姿態……
是嫉妒?痛恨?厭惡?震驚?還是……說不出的滋味。
也不知是何等的心魔作祟,溫北瑜看了顧惜諾片刻,那唇輕輕地貼著她的臉頰往下,一直到了那淡粉紅色的唇角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就好像是初嘗甘味一般的,又往下滑去,唇瓣噙住顧惜諾的雙唇,久久地,溫存地,不疾不徐,纏綿糾結,不捨得放開。
顧惜諾做夢的時候,又夢到了跟顧聲華在一起的日子。
那一年冬天,下很大的雪,顧聲華晚上要出去擺攤,兩個人穿著厚厚的衣裳,耳朵上捂著毛茸茸的護耳,顧聲華本來要她留在家裡頭,她偏要跟著他出去,他就把她包裹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顧惜諾覺得自己像是個土撥鼠,笨笨的,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