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魯正直飛起來的時候,風先生笑了。
因為他發現魯正直的一個破綻,一個微不足道的破綻。
可是風先生知道,他如果攻擊這一點,雖然可以殺了魯正直,可是自己也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可惜,風先生已沒有選擇。
他的身體忽地停下,在一種絕不可能停下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他開始飛向了魯正直。
兩個人的身體好像在空中接觸,又好像是擦身而過。
他們幾乎同時落地。
風先生的臉已變得如雪一樣。
魯正直笑了。
風先生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他從魯正直的身邊走過,慢慢地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
魯正直將手中的劍插回鞘中,回到了長亭。坐下。
他還是像剛才那樣靜靜地坐著,好像對世上所有的事情已沒有興趣。
魯小秋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了下來。
他在亭前跪下,好像要一直跪到天地的毀滅。
天已黑了。
※※※※※※
咳嗽。
輕輕地咳嗽。
風先生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
馬車走得極慢,先生現在已不能再經受顛簸。
他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我居然會受傷。”
陸放道:“想殺魯正直這種人,絕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他問道:“你的傷有多重?”
風先生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淒涼,但他還是笑道:“不重。”
然後他又開始咳嗽。
風先生的身上並沒有傷口,渾身上下也找不到一絲血跡,可是他的確已受了傷。
陸放知道,只有被劍氣傷了肺部的人,才會出現咳嗽的情形。
肺部是氣血必經之處,肺部受傷的人,在功力上,就會出現折扣。
也就是說,經此一戰,風先生的武功最起碼下降了三成。
也就是說風先生的功力現在不過是一個一流高手而已,而不是超一流。
陸放道:“我想我們現在最好找一個地方住下,等你的傷好了再走不遲。”
風先生點了點道:“好。”
他們在一個荒郊下了車,這裡並沒有酒店,只有一座廟。一座看上去香火還很盛的大廟。
秦寶寶道:“這是什麼地方?”
陸放道:“這是我們的一個據點,這個廟中都是我們的人。”
他們走到了廟中,發現所有的和尚都站在大殿裡。
廟中的主持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和尚,他道:“我們已知道風先生來了,所以已在這裡等了很久。”
風先生道:“你們還知道什麼?”
主持道:“我們還知道風先生受了傷。所以早已請來了本地的三個名醫。”
風先生道:“他們在哪裡?”
主持道:“他們就在廂房裡等候。”
風先生道:“讓他們進來。”
一個名醫很快就被帶了進來。
這三個人並不是春風滿面地走進來。而是垂頭喪氣地走進來,因為他們是被人用鐵鏈栓住,被人拉進來的。
風先生看著這三個名醫,道:“你們真的可以治病?”
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乾瘦名醫傲然道:“當然,在這方圓百里,絕對沒有比我們再好的醫生。”
風先生笑了一笑,對陸放道:“殺了他們。”
陸放道:“是。”
他這一次用的當然是金槍。
槍出,人倒下。
幾乎沒有慘叫,他們根本就來不及發出一絲聲音,就已倒下。
主持嘆了一口氣道:“我錯了。”
風先生冷冷一笑道:“那麼你應該知道,你該怎麼辦。”
主持道:“這個廟裡一共有三十一個人。”
風先生道:“你有沒有把握殺了他們。”
主持道:“這恐怕需要陸放幫一個忙。”
其他的和尚這時才明白,他們已沒有出路。
他們開始逃。
可惜這時逃未免太遲了。
秦寶寶閉上了眼睛,現在他又看清了風先生的一面,他從沒有見過像風先生這樣殘酷的人。
四周響起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想吐,秦寶寶只好又用手捂住了耳朵,他知道,自己只要看一看,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