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那雙原本發光的眼睛也變得悲憤交加。我隱約意識到,陸家和林家一樣,也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太太重重地嘆了口氣,對我說:“把我推進去。”我趕緊走過去推著老太太進了屋。
按說在城南能有一套獨門獨院的老宅子,這絕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象徵。我推著老太太進了院子,發現裡面種滿了菩提樹,三間大瓦房連成一體。還有個小小的養魚池,不過沒看到魚,只有一汪發紅的水隨風盪漾著。
我把老太太推進了正屋,裡面的傢俱很古樸,八仙桌配上太師椅,不過牆上掛著的畫卻有點怪:一條黑龍纏著一棵松樹,嘴裡吐出了幾團火焰,仔細一看,那火球裡包裹著的是成形的胎兒。
“大娘,你能告訴我陸婷在哪兒嗎?”我忍不住問。
老太太擺了擺手:“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和陸家已經斷了來往。”
我急了:“別的啊,大娘我求求你了,你一定知道陸家的事兒,告訴我我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啥的。”
老太太沒說話。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會兒說:“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四十年前,老太太在銀泉是小有名氣的巫婆,會接生,懂占卜,人們都叫她殷婆。二十五年前,她被陸天民找去為他夫人接生,之所以沒有送到產院,是因為有人看過陸夫人的肚子,說胎位異常,怕是有怪胎降生,所以就請了殷婆連線生帶消煞。
生產開始之後,陸夫人很快就昏迷過去。肚子裡的孩子就是出不來,最後陸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就死了過去。殷婆無奈,硬是把孩子拽了出來,結果被嚇了一跳,是個三胞胎,兩女一男,不過那男胎死掉了。詭異的是,男胎的整個臍帶竟然在姐姐的嘴裡含著。
殷婆覺得不對勁,告訴陸天民,姐姐在母體中為爭奪營養坑殺了弟弟,將來一定會被厄運纏身,只有將姐姐當成男孩來養才能增陽氣避陰魂。於是,陸天民給姐姐取名叫陸騰,妹妹取名叫陸婷。
在陸騰滿週歲以後,她每天都是哭聲不斷。身上還經常出現怪異的傷口,像是被小動物咬了似的。陸天民問殷婆這是怎麼回事,殷婆說那個死去的男胎怨念太深,執意找姐姐報仇。唯一破解的辦法就是給男胎匹配“陰童婚”,也就是找一個死去的小女孩陪著他玩,讓他不要再找姐姐索命。
可是這個陰童婚相當不好配,殷婆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最後只能找命理偏陰性的活人。正巧有一天,與陸家交往甚密的林偉業帶著兩個女兒過來串門,陸騰莫名其妙地對當時只有三歲的林慕晨表現出了強烈的好感,陸天民把這個事兒告訴殷婆,殷婆經過掐算確定林慕晨就是最合適的陰童婚物件,暗中打聽到了她的生辰八字,為她和那夭亡的男胎締結了陰婚。
誰知道陰童婚配完了,陸騰還是被男胎的鬼魂糾纏不放,殷婆想盡一切辦法也沒用,到了最後,男胎的陰魂開始侵蝕陸騰的肉身,導致她的容貌和聲音都發生了變化,雖然還是女兒身,但從外表上來看和正常男人一樣。陸天民無奈,只好和家人以及幾個信得過的手下,保守著這個秘密。
殷婆講到這兒停了下來,她摸著自己的斷腿流出了眼淚:“我這輩子沒少給人算命消災,沒想到這一次敗在了一個童鬼身上,從那以後我就百病纏身,得了嚴重的脈管炎,腿被截肢。陸天民再找我都被我拒絕了,後來陸婷認我做幹奶奶,我實在推辭不了就認了,沒想到第二天我院子裡的一棵樹突然倒了,砸斷了我的胳膊。打那開始,我徹底和陸家斷了聯絡,他們送的東西一律扔掉,包括陸婷的照片。”
我忽然想起了警察局裡王根給我看的那兩張照片,他懷疑陸騰是槍殺林慕晨的兇手,現在看來,這個解釋是可以成立的,因為被鬼上身的陸騰想要匹配一個鬼新娘!想到這兒我問殷婆:“陸騰會不會一直纏著林慕晨?”
殷婆點點頭:“那男胎和姐姐們一起孕育在母體,最怕寂寞,所以他一定要找個女伴來陪自己啊。”
一瞬間我想明白了很多問題:林偉業很可能不是殺死林慕晨的兇手,頂多是給陸騰提供了資訊,而陸家也知道朱羅唇是鬼,那麼今天的訂婚儀式,背後一定隱藏著林陸兩家的某種交易!
殷婆問我:“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了,這回你心裡有譜了麼?”
我把陸婷抓走朱羅唇的事兒跟殷婆說了,殷婆聽了以後皺了皺眉:“配陰婚這種事兒搞活人那一套是不管用的,所以今天的訂婚對陸騰和那姑娘沒有任何意義,唯一可能的,就是陸婷準備給他們正式匹配一場陰婚了,讓童鬼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