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缺。”
“誰?”我抬起了頭,看見範大同尼瑪正睜著眼睛看我。我愣了幾秒鐘,然後使勁捶了他一拳:“你特麼在逗我?”
範大同坐了起來,對著我搖搖頭:“就你這智商還要找朱羅唇?你沒發現我躺的這個冷櫃一點都不冷嗎?”
“臥槽。你特麼拿這種事開玩笑?!”我擦了擦眼睛,站起來又踢了這貨一腳:“你消失這麼多天都幹嘛去了?現在跑到這兒裝死人你個王八蛋!”
範大同也跟著站起來,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來話長,咱們現在快去救朱羅唇。”
誒?我沒聽錯吧?一直攔著我和朱羅唇約會的他竟然要“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懂的。”這貨甩給我一句話就領著我向外面走,我邊走邊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扭頭看了我一眼:“這停屍房裡都是無人認領的無名死屍,有鬼作祟,我剛才封了幾個,估計你也撞見了吧。”
我忽然想起了在院子裡看到的那個人,難道他是一具屍體?
我跟著老範翻過了牆,來到檢驗中心的正門,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可是什麼話卻沒說就掛了,然後對我說:“一會兒有車接咱們。但是你不要看司機。”
“你來這兒到底是幹什麼的?你知道朱羅唇被帶到哪兒了嗎?”我問他。
範大同嘆了口氣:“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這兒的,剛才我看見一輛商務車停在門口,一個女的進了檢驗中心,取了點東西又把車開走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去李家窪了。”
我們倆正說著話,一輛麵包車緩緩開了過去,我一看這車有點眼熟呢。這時老範拽了我上了後排座,又小聲叮囑了我一句:“別看司機。”
麵包車開起來,我的腦子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糊塗了,只好把眼睛瞄向了窗外,現在解謎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趕快救朱羅唇。
說來也怪。坐在這個麵包車裡,我煩躁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不少,好像這車子能夠帶給人一種安寧,不過卻是那種接近死亡的安寧,就好像走進了靈堂。
我偷偷看了駕駛座一眼,沒有看到人頭,感覺不到他的呼吸,感覺不到他在操控著方向盤,這車好像是自動駕駛一樣。
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有點像我眼睛受傷那次,莫非開車的不是人?
範大同注意到了我,他按著我的腦袋強行扭到了另一邊,我扒拉了他一下就沒再看了。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終於開到了城西李家窪。
範大同拉開車門和我下了車,我強忍住沒去看那司機,只聽到那麵包車緩緩地開走了……突然我明白了。開車的是老方!
肯定是他,上次是他救了我,怪不得我摸不到他的身體。
範大同在前面帶路,我問他待會兒怎麼幹。他說:“一切聽我的,你別嚇尿了就好。”
這會兒已經是半夜兩點多了,李家窪靜得連蟲子叫都聽不到,雖然能見度不高,可我還是看到了那一排排拆了一半的小房子,總感覺那裡面住著看不見的生靈鬼怪。與此同時,我努力地調動第六感去尋找朱羅唇的蹤跡,我擔心人家這會兒已經把陰婚都結完了。
走著走著,我發現我們已經來到了朱羅唇的家。我抬眼一瞧,那個空中樓閣裡亮著燈!
我憋了一晚上的衝動頓時爆發出來,抬腿就要衝過去,卻被範大同一把拉住了:“等會兒!”
“還等個鳥毛?!都特麼要結婚了!”我甩開他的胳膊還要跑,沒想到這貨打了我一拳:“他們根本配不成陰婚你急個球!”說完,他拉著我繞到了空中樓閣的後面,從懷兜裡掏出一根繩子和一面鏡子,我認得那些東西,是七星繩和八卦鏡。
“你這是要抓朱羅唇嗎?”我趕緊問了一句,老範搖搖頭:“道家不主張抓鬼滅鬼,我準備這個東西是怕有鬼殺性大起,我控制不了。”說完他讓我退到一邊,他又掏出一張符點燃,一邊燒著一邊唸唸有詞。
這會兒我真是要急死了,一個勁兒地轉圈,眼睛盯著那空中樓閣,雖然裡面亮著燈,卻照不出一個人影,陸婷真的在這兒嗎?
忽然,我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土味兒,一看是那張符已經化成了一團黑煙散開了,老範馬上後退了一步,眼睛死死盯著空中樓閣。
就在這時,二樓的窗戶突然開啟了,從裡面跳出來一個人。他悄無聲息地落在我們面前,藉著月光我看清了他的臉……是陸騰!
他這會兒身上的白繩估計已經斷掉了,動作非常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