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14號餐廳以前發生過煤氣罐爆炸事故。死了不少人,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麼東西了?”朱羅唇忽然問我。
“是啊,可是突然間又沒了。”
朱羅唇揉搓著我的頭髮說:“鬼的世界就是這樣,一會兒大家出來了,一會兒又突然消失了,而且永遠都是黑天……”
我看了看窗外,陽光不是挺足的麼?我就把我看到的對她說了。
朱羅唇笑了:“估計你是徘徊在陰陽兩界。和我看的東西不完全一樣,畢竟不是真的死了,我現在的世界是漆黑一片。”
“咱們走吧,這地方待著有點��幕擰!彼淙晃沂腔罟恚��強吹攪橐斕畝�骰故鞘懿渙恕�
我牽著朱羅唇的手走出來,外面是晴空一片。我扭頭吻了她一下,順便觀察了一下她的瞳孔,果然,我看到的是閃爍著星芒的夜幕。
“那次我給你送水,你全副武裝地出來見我,不也是白天麼?你用了什麼法寶?”我忽然想起了那件事。
朱羅唇一聽。表情立刻僵硬了:“那東西現在埋在地下,原來我想拼了命把它找回來,不過現在好像沒什麼用了……”她一邊說一邊看著我。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老範就趕緊接了起來:“啥事?”
“我剛才問過糖雨熙了,她說破水那裡有破解的辦法,咱們必須在七天之內找到他,不然你會徹底變成鬼!”
也可能是老範的聲音太大,朱羅唇也聽得一清二楚,她從我手裡搶過了電話:“我能幫上忙嗎?我不想讓唐磊和我一樣!”
也不知道老範跟朱羅唇說了什麼,她很快就把手機掛了。
“他可能還生你的氣呢,別介意。”我怕老範說了難聽的話就勸了一句,誰知朱羅唇搖搖頭:“他沒罵我,他就是說不用我幫忙。”
“嗯……”我聽到這兒看了看她:“你為什麼放走了虛木,你跟他們……”
“我也不瞞你了,破水可以幫我還陽,所以我才救了虛木,是想送個人情。”朱羅唇轉過臉悄悄擦了擦眼淚,我忽然意識到,她想重新做人的願望一直像一團火在她心裡燃燒,可惜我眼瞎沒看到。
看樣子這個破水不好弄,就是找到了他又能咋樣?憑老範一個人能治住他麼?休大私圾。
我嘆了口氣,朱羅唇摟著我說:“破水和我那個惡魔爸爸一直有來往,不如我們去找他,逼著他幫我們。”
一提到林偉業,我是又恨又有點忌諱,這老小子實在狡猾,我能搞定他?可是再想想,把難辦的都推給老範也不仗義,我必須也得承擔起責任來。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我問朱羅唇。
“哭風嶺,上次他給我輸血以後,體力透支就去那兒藏起來了。”
“那好,咱們現在就走。”我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可是走了幾步我才想起來:哥現在還能攔到計程車嗎?
朱羅唇走到我面前,用指頭戳了我一下:“你還以為自己是人呢,咱倆最好晚上出發,那樣更快。”
第一次當鬼業務不熟,我只能聽她的。這時,朱羅唇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假山:“我們去那兒睡一覺,醒來以後就是晚上了。”
我跟她一路小跑上了山,我感覺整個人都有種飄起來的感覺,就這速度,計程車還真不一定比我快多少。
我們來到山頂上,一個鬼都沒看見,她拉著我躺在了一棵七葉樹下,草地軟軟的很舒服,她把頭枕在我的胳膊上,我撫摸著她柔順的頭髮,根根髮絲從我的指縫間滑落,再攏起來繼續滑落……那感覺就像摸著一塊塗了奶油的德芙巧克力,滿滿的都是觸覺的爽點。可能,身處黑暗中的她會覺得更浪漫一點吧。
換作從前,我的手肯定不能老實,可是這會兒忽然覺得沒有那麼強烈的**,難道是變成活鬼以後雄性荷爾蒙不分泌了?
“無論你是人是鬼我都跟著你,就像你當初對我說的。”朱羅唇伸手摩擦著我的臉,我發現在變成陰體以後,我對她虛擬肉身的觸感更真實了,這就是所謂的“一個世界的人”麼?
“睡吧,晚上還得早起……”她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隨後就把頭嵌入到了我的臂彎當中。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滿天的星斗。
我從地上爬起來,這會兒朱羅唇在梳著頭髮,我掏出手機一看,已經是晚上七點了,趕到哭風嶺還來得及麼?
“出發!”朱羅唇邊說邊拉著我,然後擺開兩條腿帶著我向山下跑去,我以為會被她拽倒在地上,可是跑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