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都城僑民法務官,所有本邦人與異邦人的訟案都由我負責,如果能幫助到您的主人感到分外榮幸,不過此處是羅馬法權管轄區域,還希望您的主人能走下船隻,進入當地的市政廳商議訴訟方面的事務。”李必達站在原處,動都不動地回答說,雖然他已經隱約能知道埃及豔后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凱撒為什麼會跑到高盧去。
一番糾纏和扯皮後,小豔后還是不得不讓步,她本來是想讓殺手鐧在凱撒面前發揮優勢的,但現在誰想來處理這件事的,居然是新任的法務官李必達,原本她還想賭氣的,但見到對方絲毫不作讓步,也只能洩氣作罷。當船頭的帷幕被拉開後,李必達果然迎著陽光看到,克萊奧帕特拉手裡面抱著個嬰兒,接著前呼後擁下,豔后慢慢走下了舷梯,來到了李必達隊仗前。
“這孩子叫什麼名字?”李必達明知故問到。
“托勒密。斐洛帕托兒。斐洛墨托兒。凱撒里昂。”小豔后得意地微笑回答說。
這下鬧大了嗎,這孩子名字就叫“摯愛父親和母親的小凱撒”,隨後李必達身邊名凱撒的貼身奴,也是位修辭學家不由得驚歎說,“像啊,真像啊!”氣得李必達想用束棒揍死他——接著李必達也看了這孩子,真的很像凱撒,大大的耳朵,賊兮兮滴溜溜的眼神,還有那神氣的表情,再配合孩子頭頂上不多稀疏的胎毛,趴在母親柔美的胸脯前,簡直和禿子如出一轍。
於是李必達有些苦惱地扶額,接著歪著腦袋,對克萊奧帕特拉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現在不可以前去羅馬城,那樣只能起反效果。”
“我只是帶著孩子來認父親的,難道這個國家連父子都不可以相認團圓了嗎?”
“然後順便來改動凱撒閣下的遺囑的,是不是?”李必達一下就看破了豔后的心思。
“那是自然,我不能白白當你的棋子,為凱撒生下個孩子後,在情感遭受到挫折後,自己家族和埃及卻得不到任何好處。”克萊奧帕特拉的語氣很尖銳。
“冷靜些,現在埃及和羅馬的穀物、斑岩、莎草紙生意裡,光是你的宮廷不是每年都能抽取一百塔倫特的紅利嗎?還有我的大筆注資,幫助埃及休養生息,又有凱撒的三個軍團坐鎮在那,為你和凱撒里昂的王座保駕護航,還要貪求什麼?”李必達不滿地答覆說。
克萊奧帕特拉的嘴唇氣得在發抖,她抱著孩子立在地上,良久才帶著顫音對法務官說到,“你身為僑民法務官,到底管不管這件事,我的孩子需要他父親與羅馬的認可,將來遺產也應該有他的一份。”
“傻女娃!身為令尊的友人,我再最後提醒你一次,別捲入凱撒的遺產當中,如果你還想埃及這個國家繼續存在的話。”李必達終於發火了。
第24章僑民法務官的棘手案件(中)
“希望法瑪女神和她的哥哥科烏斯一起詛咒你,詛咒你李必達烏斯,為你的薄情寡義,為你的放蕩無情,夜梟般陰冷的法瑪,她身上每片羽毛上的每雙眼睛和每根舌頭,都會不斷地叱責你怒罵你,而科烏斯的飛毛腿會將你醜陋的事蹟傳遍整個海洋與陸地。我就像只克里特島嶼上的鹿,被你的箭射中,隨後狂亂地奔逃著,最後被你無情地捉住,扒開內臟,接著再轉手賣了個好價錢,本來我應該和你相愛的,祝福女神應該落在我倆寢宮的屋頂上,但現在,都是因為你,李必達!”在那不勒斯,原本為“吹笛者”營建的埃及風格別墅裡,克萊奧帕特拉扶著滿是藤蔓的樓梯圍欄而上,一面對著她前面的李必達詬罵著,凱撒里昂被交到她最親任的兩名梳髮侍女手裡捧著,也跟在噴泉中庭當中,正在指揮著隨身的宦官、女裡裝卸著行李器物,李必達鐵青著臉一言不發,而後他也扶住欄杆,指著查米昂與伊拉斯兩位喊到,“你倆不要帶著奴僕放下你們的東西,因為你們馬上就得離開了,帶著孩子在庭院裡轉悠會兒吧!”
所有的扈從隊伍,都被扔在了海灣的郊外,所以豔后才能無所顧忌地說出這些話來,也許李必達如此做,就是為了讓她盡情宣洩番。
隨後,不顧沐浴在身後的罵聲,李必達繼續不說話,在穿過別墅的穹頂長廊後,走到了個避風的玻璃取暖房前,隨後他站在門前。給豔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當克萊奧帕特拉沒好氣地徑自走進去。解下輕柔的披風后,才發覺這裡是別有洞天,牆面全部是鏤空的,貼上了各種色彩的玻璃,陽光折射進入,再配合室內的溫水小浴池與壁爐,使得在秋冬季節,依舊是春光融融。
尤其讓克萊奧帕特拉訝異的是。同樣在這房間裡,端坐著個儀態萬方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