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璧暴怒,揮拳就往他臉上揍,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壓低聲音道,“赫連璧,孩子們都在,我不想跟你胡鬧!”
北堂深猛地一把甩開他的手臂,“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赫連璧憤怒地一拳砸在了牆壁上,手背上擦出了血也毫不在意。
他瘋狂地駕駛著蘭博基尼,滿腹的複雜情緒無從發洩,最後一身殺氣地衝進了魅色。
他一杯一杯喝著悶酒,不少美女上前搭訕,他犀利的眼刀子刷刷向人射去,冷漠地吐出一個“滾”字,眾女淚奔而去。
赫連璧渾身散發出強大的怨氣和怒氣,方圓三米內沒有人再靠近,卻又一個不怕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懶懶道,“我說,二少爺,今兒這是怎麼了?我這酒吧的地板上,可是碎了滿地的芳心吶。”
赫連璧一把揮開邵瑾寒的爪子,一雙狐狸眼帶著三分醉意,“邵瑾寒,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邵瑾寒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僵了僵,“喲,遭受打擊了?怎麼突然談論這麼沉重的話題?”
“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要聽實話。”赫連璧又端起一杯酒,猛地仰頭灌了下去。
邵瑾寒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你可是萬千女人追捧的物件,要是這都算是做人失敗,那讓別人還怎麼活?”
赫連璧苦笑,“別人追捧又怎樣?唯獨她不稀罕。”
邵瑾寒知道他說的是齊夏,揉了揉眉,“她已經是北堂深的人了,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赫連璧又喝了一杯,神智已經開始迷亂,他哈哈大笑,“她不是,他們只是假訂婚!不過,我還是沒有機會”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朦朧的醉眼裡面透著難言的哀傷,“誰讓我這麼沒用呢,我一出生就註定是一個失敗的人”他的出生不被家人祝福,他的出生存在只會讓家族蒙羞。
“阿璧”邵瑾寒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臉上表情嚴肅而認真,“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再努力一次。”
赫連璧強忍著哽咽的顫音,“如果失敗了呢?”
“如果失敗了”邵瑾寒有些頭疼,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棘手的問題,頓了頓,說道,“如果失敗了,或許你應該放手。”
赫連璧趴在吧檯上,竭力壓抑著強烈的奔騰的情緒,他本想和她從朋友做起,讓她慢慢地愛上自己,可是,自從有了北堂深的存在,他的形象就顯得那麼渺小,他怕,怕有一天,她再也看不到自己
“你好好想想吧”邵瑾寒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
等北堂深端著香噴噴的海鮮粥敲響齊夏房門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或許是太累,她睡得很沉,北堂深敲了兩聲,沒有人應,扭了扭門把手,被反鎖上了,無奈之下,他只能任由她空著肚子入睡。
小寶和小乖坐在飯廳裡,表面上在乖乖吃飯,實際上都豎起了耳朵聽那邊的動靜,看到北堂深端著碗回來,小寶咬牙切齒地說道,“深叔叔,你要讓傷害老媽的人付出代價!”
北堂深摸了摸他的頭,“我會的。快吃飯,待會兒冷了。”
醫院,高階病房。
赫連城躺在一堆儀器和管子之間,頭部用紗布包裹著,面色蒼白,英挺的眉頭緊蹙著,涼薄的唇瓣緊抿著,顯得很是脆弱。
白錦繡坐在他的病床邊,老夫人抱著小翼,也坐在一邊,三人眼中都流露出擔憂之色。
蘇希雅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焦急地說道,“奶奶,白媽咪,城怎麼樣了?”
老夫人嘆了口氣,“已經脫離危險,暫時還沒有甦醒。”老夫人還不知道蘇希雅假懷孕的事情,對她態度如常。
“城怎麼會受傷的?”蘇希雅一臉心疼之色。
老夫人還沒有說話,白錦繡已經冷冷地哼了一聲,“還不是與齊夏那個女人有關,她和小翼被綁架,阿城為了救他們,才受了傷。”
言語中,對齊夏的厭惡情緒非常強烈,甚至沒有考慮到這句話,其實也會傷到小翼。小翼本來就內疚,聽了這話,小身軀一僵,拳頭不由握了起來。
老夫人敏銳地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沉聲道,“錦繡,這件事也怪不得齊夏和小翼,要怪就怪那些綁匪太可惡,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們赫連家的頭上!”
蘇希雅又驚又怒,她沒有料到那夥笨蛋,居然把赫連城引了過去,她明明已經暗示過他們,北堂深才是齊夏背後的靠山!
她將掌心掐了又掐,才把心頭怒火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