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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以為,睿王妃是在為自己的夫君拉攏她。不過在睿王看來,她陣營已明,睿王還不至於為了區區柳行素做這種徒勞的事。

她扣住了櫻唇,低聲道:“王妃,在下酒量不行,太子的酒,在下喝不慣的。”

“哦?那不知道睿王的酒,柳大人喝不喝得慣了。”睿王妃纖細的手指撥了一番酒觴,“請。”

“是。”明知道今日是鴻門宴,柳行素還單刀赴會,有些汗顏,對方同是女子,柳行素知道睿王妃的心思比自己細膩,她只能謹言慎行不露錯處,酒可以喝,但只能點到即止,她握著酒碗,淺淺地呷了一口。

這酒比不得木樨清露的烈性,入口有甘味,清甜如墨梅香。

“柳大人,我今晨在那株白梅上,取了最頂上那枝折下來了,”她一面說,身後抱著大氅的婢女遞上了放在衣上的白梅花,“我瞧著紅梅不襯大人氣度,還是白梅高雅脫俗,大人若簪在髮間,恐怕更是清雅不凡。”

本朝先貞元皇后愛梅,喜歡將新鮮梅花簪在髮髻間,眉心點上梅花形狀的花鈿,描落梅妝,又因為生得天姿國色,民間少女紛紛效仿,因而把梅花戴在腦袋上的,多是女子,難怪今日睿王妃語含試探……

柳行素目光凜然,“王妃,柳行素堂堂鬚眉,不屑花容點綴,王妃娘娘的梅花雖開得好,但柳行素觀之賞之,也便夠了。”

睿王妃雖然有意試探,但也只是試探,她沒有確鑿的證據。那晚飛走的鳥兒一定說了一些什麼,或者,睿王僅憑太子深夜出入柳府,便懷疑她是女兒身。

柳行素將青花碗不輕不重磕在石桌上,臉色微紅,“在下喝多了,言語若有衝撞,還望王妃寬恕,今日酒水已飲,若無特別交代,還請王妃,準允柳某告退。”

“柳大人急匆匆,是有要事在身麼?我聽說中書令韓大人,對柳大人有些不客氣,他若是為難你,不妨同我說說,我雖然不濟,但韓訣在中書省也不算隻手遮天的。”

原來中書省也有睿王的人了。

柳行素視線如冰乍凝,沉聲道:“韓大人剛正不阿,並無為難,柳行素還有瑣事纏身,恕不久留了。”

說韓訣剛正不阿真是叫她哆嗦一下。

柳行素離開得從容,但睿王妃還是撇了撇如畫的紅唇,“我總覺得,柳大人離開得很倉促,倒像是真被我揪住了什麼,難道真如王爺所料……”是了,旁人不曉得,王爺曉得,太子殿下對柳潺何等真心,自然不是有斷袖之癖的人,他身邊愛重的人,應當不會是個男人。

只是現在沒有證據,就連睿王妃自己,都猶難相信柳行素竟以女子之身入朝,竟敢以女子之身入朝,她若不是個天比天高的,便是有所求。睿王妃看了眼柳行素飲了一半的酒,“春秀,依你看……”

身後那個捧著火爐的婢女,聲音輕柔:“王妃說到安胎的事,那柳大人的臉色變都不變,也很不以為然,只輕飄飄便略過了,要說她自己生過孩子,奴婢都是信的。”

“這倒有意思。”睿王妃含笑點頭。

柳行素走了許久,林中的人似乎越來越多了,冬陽下湖水瀲灩開來,繁華睡了滿枝,不但有上京的名媛貴婦,還有不少達官顯貴,先前欺凌弱女的梁惡霸也出來冒頭了,此時正由人服侍著,躺在一條藤椅上曬日光。

柳行素走到盡處,一口水波粼粼的池塘泛著銀光,白慕熙在等她。

他還敢來,柳行素懊惱地走上前:“殿下,你害慘我了。”

白慕熙挑了挑眉梢,將一條輕盈的絲綢系在她的脖子上,眼眸裡有冬日的溫然,“不冷?”

“殿下——”

白慕熙才問:“她找你說了什麼?”

柳行素揚眉:“我看,她怕是猜出我的身份了,殿下你趕來是來救我的?既然來了,怎麼躲在外頭?”

“睿王早有懷疑,我要是來了,只會更弄巧成拙。”

他的手指撫上來,摩挲過她的臉頰,柳行素臉頰發燙,被他一碰,更是一燙,為了不教別人看到他們的親暱,他收了手,“喝酒了?”

“嗯。”

“以後,戒酒。”

柳行素哼了一聲,“殿下,喝酒也要管?沒有這個道理。”

她酒勁有些上頭,那碗甜酒的後勁大,柳行素現在有些暈乎乎的,說話也不過腦子了,腳步飄飄然地走近了一步,“殿下是我什麼人?”

白慕熙攢起修長的眉,“你希望孤是你的什麼人,孤就會是你什麼人。”

“哦。”柳行素呵出酒氣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