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
雖然大雪紛飛,但武勇的虎爪,爪尖如鉤,仍然閃閃發光,尖利的爪尖足以裂肌透骨。其實正面四支爪尖並非排列一起,而是各具形態,有彎有直,換言之,它一旦沾膚觸肉,便必然會有著血淋淋的收穫。
于思明未動,雙目已似停滯般一眨不眨。
武勇開始移動,他步法怪異,進兩步退一步,宛似餓虎欲撲擊架武,就在一連串虛虛實實的閃晃中,他突然像是空中出現的一支大掃帚般,和著一大片雪花便風捲殘雲般一躍騰空。
空中閃映著比烏雲還黑的幽靈,幽靈在右中左三個方向閃晃,而三個方向皆可見到耀眼錚光閃亮的虎爪,快不可言的罩上卓立的于思明。
鋼笛猝然發出一聲“呼轟”,于思明狂怒的吼叫:“血笛蕩魔。”
笛聲來自九幽,雄壯得宛如千軍萬馬。鋼笛已失去蹤影,它已化成虛幻而飄蕩在一片冷焰激流中。
半空中有著撞擊聲,連那柔軟的雪花也似流星般擊面生痛,撞擊的聲音未熄,武勇一聲慘號,整個身子猛一伸張,虎爪已拋上半天空,漫天血雨中,他已跌出一丈外。
鮮血在武勇的右頸往外面流,熱血溶化了大片雪地,但落雪卻又很快的罩上去,甚至於武勇的全身。
沒有人多看一眼地上淌血的武勇。
于思明沒有,崔百齡更沒有。
雙肩已在縱動,雙掌互動運動,白色的大地上,突然間出現兩團烏黑腥美宜的兩隻手掌,便在一陣揮閃中,兩隻黑掌突然停滯在崔百齡的胸前。
于思明冷冷的道:“崔百齡,你能體會出多少人為你而死嗎?”
邊指著地上已被雪覆蓋的武勇,又道:“包括你的這位刑堂執事。”
崔百齡淡然的道:“天底下任何門派,欲要光大門楣,總是免不了有人要拋頭顱灑熱血。他們為我黑龍會捐軀,形體上他們死了,精神卻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
于思明道:“陳腐濫調,欺人之談,你可以說出這種冠冕堂皇之詞,但我是在問你,一個人猝然如此死去……。”
崔百齡沉聲道:“你錯了,攻龍,他們求仁得仁,是為黑龍會而死,他們之死,我無能為力,但對於造成他們死亡的原因,我卻必然會為他們索響應有的代價,這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點,攻龍,你懂嗎?”
于思明冷冷一哂,道:“死有重於泰山,有輕如鴻毛,而他……”
邊斜指已幾乎消失於雪裡的武勇屍體,又道:“他可以不死的,因為我以血書邀約比斗的是你,而他……。”
不等於思明多說,崔百齡當然知道于思明說下去便難聽了。
因為血書比武,江湖上絕對是一對一的局面,己方多出一人,自然有違約之嫌。
但他在攔住于思明說下去之後,輕鬆的道:“對於一個誓死效忠於我的屬下,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他的要求?
只要我們不以人多對付你,就不算背約,攻龍,我更沒有在你僥倖獲勝以後立即出手,便是給你充分的時間加以調息,然後我們再一決高下,這就是我為什麼同你不厭其煩的一陣羅嗦了。”
于思明嘿嘿冷笑不已,道:“很難想得到你還會為敵人著想。”
他一頓,右手鋼笛指天,冷沉的道:“不屑於你給我時間調息,是生是死,端賴各人造化,是輸是贏,但訴諸實力。
崔百齡,該是開始的時候了。”
烏黑雙掌正自繁榮昌盛一降,于思明注意到對方雙掌,厚實寬大,虯結憤起,呈現出奇異的各種顏色--紅白黑紫,每根手指頭已腫大的宛如棒槌。
更令人吃驚的是敵人的坐馬立樁架武異於一般,他右足撐前,左足後移,但上身明顯的是騎馬蹲襠武,這--敢情正是“五毒掌”的實際形體了。
呈曲線形的移動,時而在於思明的右前方,眨眼間又至左前方,一步便是一個雪印,當他剛提起腳來,雪印已是水泥一團,顯然,如果不是有雪,地上必然現出足印。
于思明高舉的鋼笛在顫抖不已,有一種似來自九幽的淒涼之音,正自虛無縹緲間傳來……。
音量漸趨轉大,轉強,似鬼哭,似神號,便在崔百齡的雙掌帶起“呼轟”之聲拍擊而上的剎那間,笛音已自成歌,歌聲怪嘯,于思明已大吼一聲:“泣血音。”
有若流光曳尾,直往敵人點去。
崔百齡魁梧的身體猝然迴旋,帶起腥臭的掌風,狂錚Щ胤桑�┗ň⒔Γ�鶉縊�⒊齙陌燈鞫�⒊觥八克俊畢焐���慈崛淼難┗ǎ�儷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