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心虛，吞吞吐吐地說：“小虎有什麼好？黑社會的人，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哪天給人殺死了都難說。”

秀秀叫樹娥吐了口水說過，因為算命的都說，樹娥是烏鴉嘴，好話不靈醜話靈。樹娥吐了口水重新說了，秀秀這才饒了她。

秀秀又問小虎：“你覺得樹娥這人怎麼樣？”

小虎以為秀秀什麼都知道了，就一五一十地向秀秀坦白了。

秀秀心裡頭還是很難過，她覺得自己敗給了樹娥。

樹娥知道了，幸災樂禍。

樹娥想和小虎進一步做朋友，就去對小虎說。

小虎說：“給你點錢花，做個性伴侶是可以的，但你要想清楚，要我娶你做老婆是永遠都沒有這種可能性的！”

樹娥問：“那你想娶誰做老婆呢？”

“秀秀！”小虎毫不猶豫地回答。

樹娥那一刻恨秀秀快要恨出水來了，她發誓一定要在任何場合下都戰勝秀秀，她發誓任何時候都把秀秀當成敵人。但是，樹娥知道，秀秀是受小虎保護的，她在面子上暫時還不能與秀秀過不去，起碼，目前還得做著朋友。

秀秀明顯地疏遠了樹娥，也疏遠了小虎。小虎空虛得很，也就繼續和樹娥往來。樹娥樂不可支，她知道讓秀秀徹底退出已是指日可待的事。秀秀清高，所以秀秀在對待愛情的問題上十分謹慎，這符合一個初中學生的特點，但不利於進行競爭。

小虎知道得罪秀秀了，他總是陪著小心，千方百計地哄秀秀開心。秀秀不怎麼開心，她總覺得自己輸給了樹娥。其實秀秀開不喜歡小虎，說一萬遍心裡話，真的要秀秀嫁給小虎，她是不願意的。但是，秀秀畢竟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她對性有著好奇，甚至有著朦朧的渴望。而且，她應該有自己的虛榮心，這個年齡誰也不會笑話她。她這會兒就是覺著自尊心受了傷害，她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正視這個已是不銀的現實。如果小虎不是黑社會的大哥大，像小虎這樣對她，哪怕小虎很究，也許她也願意跟著小虎，她也相信世間有著真情。但是不行呀，小虎是黑社會的，她的父親最憎恨黑社會的了。其實，怎麼說呢？長期接觸小虎，倒沒覺著黑社會的有多壞，相反覺得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還有點兒可愛，起碼，他們敢愛敢恨，敢說敢幹，他們講義氣，對於朋友，他們從來就不計較什麼。秀秀想，起碼小虎做到了這一點。但是，退一步想，黑社會的確是社會的渣滓，他們對整個社會的安定不但沒起到任何正面作用，而且還給社會帶來了嚴重的隱患，打殺殺絕對不是一條好的出路。哎，黑社會什麼的，難道就非要做得轟轟烈烈嗎？阿秀秀心中暗問自己，臉上有點發燒。為什麼自己突然就那麼關心起小虎了呢？秀秀心裡頭有點兒慌亂，她發現也許自己是愛上他了。但是，這可能嗎？要知道，小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社會頭目，外表看起來斯斯文文，但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殺人狂魔呢？想到這裡，秀秀又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唉，真頭痛！秀秀在心裡暗暗罵自己真是個混賬東西，無論如何，她是絕對不可能跟小虎她的！老爸子說了，做學生就是要好好讀書，不能開小差，一定要考上大學，這樣才有出路。特別是不能談戀愛，女孩子家要懂得自重自愛，要自覺自律。想到這裡，秀秀的心呯呯”直跳，為自己的荒唐的想法覺得慚愧。她想，也許她真的很沒出息，要不然，怎麼能夠去想這些羞恥無比的事呢？唉！

可是很快地，秀秀就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她沒法子不想小虎。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偏偏是她不敢也不能要！她陷入了無邊的迷惘。如果小虎是一個平民百姓該有多好！嗨，剪不斷，理還亂。

小虎有的是錢，他天天都約會秀秀，要麼就給她送點什麼小禮物，或者送花。秀秀矛盾得很，既想拒絕，又很嚮往，結果是每次都去了。秀秀雖然生著樹娥的氣，但每次小虎有請，她都必定帶著樹娥一起，好像惟有如此才沒有犯罪的感覺。這三個人的關係一下子就變得撲朔迷離了。小虎很想追秀秀，但秀秀不肯受摳；樹娥想小虎，並且經常與小虎做愛，但小虎沒有真正喜歡她；秀秀不肯跟小虎發生稍出格一點兒的事，甚至有點反感小虎，但內心又渴望能時時刻刻跟小虎玩耍。事情就這麼一直拖著，久懸未決。

這樣一直過了四年。

轉眼就到秀秀和樹娥高中畢業的時間了。小虎還在追著秀秀。秀秀還是有點感動的，但她也越來越能夠與小虎保持足夠的距離了，有時候甚至覺得應付小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小虎也許覺得追秀秀也已經只是一種習慣了，總是表現得不慍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