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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場地。

向遠向章粵道謝,她連著笑道:“你這樣不求人的人找到我,我還能不趕緊讓你欠著個人情嗎?”

等到婚禮如期舉行,向遠負責的部分事無鉅細,面面俱到,有條不紊,歐陽太太滿意之餘,總說只恨少生了個兒子,否則媳婦非向遠不要,歐陽啟明一向不苟言笑,眼光挑剔,也讓秘書去給向遠倒了聲謝。

婚禮現場,應邀參加的向遠才知道歐陽家的乘龍快婿原來是在昆明有一面之緣,並且放過她一馬的年輕人。能娶到歐陽家的小姐,也難怪他年紀輕輕就在中建身居高位。

令人驚訝的是,新娘在迎賓前半個小時才驅車前來,匆匆化了妝,和新郎並肩站在酒店門口,拿起給來賓點菸的打火機,自己給自己點著了一根,提著婚紗,面容閒適地吞雲吐霧。早到的來賓和酒店工作人員無不側目,歐陽啟明看見後怒不可歇,可是被妻子抓住了胳膊,當著客人的面也只能隱忍,一言不發地走到女兒面前將煙從她嘴上摘下,然後用腳碾滅。

面孔文秀的歐陽小姐也不生氣,乖乖地任父親拿走香菸,只做了個無奈聳肩的姿勢,倒是歐陽啟明返回宴會廳之後,她身邊的新郎倌笑了笑,給她重新抽出一根菸,親手為她點上。

六月的豔陽天,向遠看著那站得很近微笑的一對璧人,總覺得無比蕭瑟。此後的一個多小時,新郎新娘兢兢業業地迎賓待客,無可挑剔,有趣的是,向遠發現每當一輛車停在附近,新郎倌的眼神就開始朝那個方向遊離,直到上面的人推門下車,他微弱的期望和失望就這麼不停地週而復始。直到七點過後,歐陽的秘書走過來低聲說,“賓客來得差不多了,婚禮準備開始。”幸運的新郎最後一次朝空無一人的前方張望,那笑容裡終於有了一種悵然的解脫。

敬酒完畢,新人退場換裝準備敬茶之際,向遠在歐陽太太的吩咐之下前往照看新娘換裝的情況,結果,她沒見到歐陽小姐,卻在化妝間遇到了還是一身正裝的新郎。黑色將他顏色略深的瞳孔襯得更耐人尋味,他算不上特別的好看,論俊秀比不上葉昀,要說儒雅不如騫澤,可是面容清癯,氣質清冷,直視他那雙眼睛,很容易讓人朝那深不見底的地方墜下去。向遠想,不管怎麼樣,歐陽家擇婿的眼光不俗。

向遠環顧四周並無別人,便詢問道:“歐陽太太讓我來看看換裝差不多了吧,怎麼不見新娘和化妝師。”

新郎看了她一眼,答道:“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化妝去了,馬上就好。”

向遠記起雲南的一念之恩,沒有他當時的放過,她就不可能接近歐陽夫婦,江源也不可能有後來的機遇,既然遇到了,她便真心實意地說了句:“恭喜你啊,還沒有為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他不置可否,彷彿不知道她的道謝所謂何事。

向遠自我解嘲,“我還以為我的普通話說的很好,沒想到幾句話就被你聽出了鄉音。”見他仍然一臉的漠然,她也不再自討沒趣,“我先出去,再次祝你新婚快樂。”

她轉身要走,他卻突然說了一句,“其實你說得很好,正宗的南昌口音我不熟悉,只不過對江西人說的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裡那點尾音記得清楚罷了。”

“是嗎?”向遠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如果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不妨說一聲。”

她不過是客氣,中建財雄勢大,他又少年得志,何事用得著求她?

可是話剛說完,沉默而清高的新郎忽然接著她的話說道:“有的,現在就有。”

向遠頓住離開的腳步,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他猶疑了片刻,那雙深黑的眼睛變得溫柔而氤氳,手悄然地抵住了身後的化妝臺。

他低聲說:“用你的聲音,叫我一聲阿正好嗎?”

……

向遠沒有問為什麼,他這樣的風光無限,說到底也還是個可憐人。她的聲音裡於是便帶有了一絲譏誚的悲憫。“阿正……”

啟唇的瞬間,新郎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向遠說完就離開了化妝間,無從得知那燦爛盛放的新郎胸花上是否有淚痕,她對那些千篇一律的故事沒有興趣,他和另一個不知名的女人,也許是男人,不管是誰失落了誰,結果都是一樣。

愛是永世不可以忘記的,但卻是可以放棄的。

這場婚禮過後,向遠和歐陽家的關係就此更為親厚,江源也透過立恆的那次外協,間接地叩開了中建的大門,後來,陸陸續續地在中建中了幾個散標,在立恆退出建材生產的競爭市場後,成為了中建華